秦栐听着恭维话,笑了笑,招手让秦氏的一名专门负责安林湖项目的副总过来,“张叔,你和大家说说,这边港口和附近的航线吧。”
张副总应了声是,也不用什么资料,就对安林港侃侃而谈。
秦栐在一旁指着不远处的一幢房子,说道:“那是帆船游艇俱乐部,是家父最早修建的设施之一,港口的许多基建维持运行,都是靠俱乐部的收入。”
“还有这座跨海大桥,是我爷爷当年与政府一起投资的交通之一,直通永熙。”
“我们刚刚开车来的那条路,是十年前竣工通车的。”
“我们十五分钟前路过的工地在建汽车站,最迟明年年底投入使用。”
秦栐虽也是第一次来安林湖,但对上面的各个建筑可谓如数家珍。
“位处三角核心区域,水路四通八达,方圆一百公里有玉南省的十多个大中城市,海岸线近三十公里,还是天然良港。”凤燐天说道:“以前没发现这里,竟是我眼瞎。”
“现在发现也不晚。”司骥说道。
货运码头、客运码头、旅游景点、产业园、酒店、物流中心、房地产等等,甚至在这里可以投资一个造船厂。
凤燐天到底是不一般的人,指点起江山来,格外的霸气,也让人心悦诚服。
一个上午,他们一行人就沿着海岸线边走边看,每个人心里都对安林湖的开发有了一张蓝图。
中午一行人是在海边的一家海鲜餐厅吃的饭,餐厅主人还是秦爷爷当年的老朋友。
这一片的地被秦爷爷当年买下来后,规划的是海边的风情商业街,但因为人流稀少,一直也没开起来,秦爷爷的朋友向他租了一家店铺开餐厅,这么多年下来,生意不好不坏,勉强糊口罢了,秦爷爷出于朋友道义,一直没有收租金。
“是小栐吧!”秦爷爷的朋友姓王,身体还挺硬朗,餐厅虽然已经交给儿子媳妇在管,但他也会帮忙。
“早听说你们家公司会来人再考察这边,没想到会是你来。”王老爷子嗓门大,笑呵呵的说:“你和你爷爷长得可真像,就是你爷爷年轻时候的模样。”
秦栐笑道:“王爷爷,曾听家父提起过您。”
“哈哈哈,爱国不错,是个有出息的好孩子,比我们家的强。”王老爷子说:“还没见过你叔和婶子吧,正好今天见见。”
王老爷子说着就大声朝厨房的方向呼喊,没一会儿,两名胖胖的中年男女就走出来,女子眉头微蹙,看起来有些不耐烦。
“来来来,见见,这是爱国的儿子,小栐。”王老爷子互相介绍道:“小栐,这是你王顺叔和春兰婶子。”
“叔、婶子。”秦栐客气的打招呼,也给他们介绍了在座的人。
春兰婶子挨个儿打量了众人一番,突然对秦栐说道:“听说你们秦氏要重新规划这片地方,这条商业街你们要拆了重新?”
秦栐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司骥。
这位春兰婶子的语气可说不上友善啊!
“规划是要肯定会有规划的,但也不能算重新规划。”司骥说道:“毕竟是爷爷和岳父几十年的心血。”
王顺扯了一下老婆的衣服,春兰婶子甩了一下手,不理他,接着说:“我不管你们怎么规划,当年秦老爷子买地,给的那三瓜两枣的补偿费寒碜谁呢。甭管你们是要重建还是怎样,咱们家这个店,你们要是拆,就必须给我们补偿同样面积店面。”
秦栐原本还带着笑容的脸,一点一点阴沉下来。
升米恩担米仇,说的就是这样的人。
还补偿他们同样面积的店面,也不看看这店的产权是谁的。
“这位大婶的话真有意思。”一直高冷状的凤燐天说话了,“没记错的话,这店的产权归秦氏董事长秦爱国所有。”
凤小明附和道:“人家拆了自己的房子,然后自己补偿给自己?闲得没事做吗?”
王顺夫妇脸色丕变,王老爷子则是满脸对儿子媳妇的失望,气不过的把人赶回厨房,对秦栐说道:“小栐啊,你婶子也是听别人胡说八道了几句,她本来不是这样的。”
四人听闻王老爷子的话,交换了个眼神。
这件事,怕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天回来有点儿晚了,更新晚了些
“前段时间也不知怎么回事,咱们这里到处传秦氏要重新规划用地,传得是人心惶惶。”王老爷子端着大茶缸子喝了一口茶,把这段时间发现的事情娓娓道来。
安林湖这地方耕地少,祖祖辈辈都是靠海吃海打渔为生,但这二、三十年,随着国内经济飞速发展,其他地方的生活条件是越来越好,很多年轻一辈看不上安林湖这个贫穷的海港,纷纷出外谋生,很多人出去后便卖了这里的地,再没打算回来。
秦爷爷是最早一批富起来的人,有了钱后,陆陆续续把安林湖的地买下来,那时候地价便宜,当地居民也是十户九空,当时的安置费在现在看来,真如春兰婶子所说是“三瓜两枣”。
地买下来后,安置费也一次性补偿了,秦氏便着手这片区域的基建。
由于当地还留了一些年纪大的老居民,安置费给了儿子去谋生或创业,导致老人无力购置新房。
秦爷爷还特意为了这一部分人修了楼房,以极低的租金租给这些人居住。
可就算租金低得几乎可以算免费住,也就头几年还有人缴,后来,所有人像是忘了这件事一般,住得理所当然。
春兰婶子不是唯一也不是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