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琬:“……”
他真的不是在嘲笑我?
纪学广注视着静琬那张从来只有面无表情的脸,白皙的皮肤用肤如凝脂来形容一点儿也不过分,让他不禁想伸手触碰一下,看看触感是不是如他想象中的那般嫩滑。
这般想着,他也遵从本心的抬手去触碰静琬的脸颊。
静琬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猛的后退一大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蹙眉道:“你欲意何为?”
纪学广也像是从迷障中清醒过来一般,轻咳一声,把不老实的手插回裤兜,尴尬的左右看了一番,又将实现调回静琬脸上,直视着她的眼睛,问道:“阿琬,你觉得我怎么样?”
静琬眨眨眼,不明就里,“你什么怎么样?”
“就是我这人怎么样。”
静琬不假思索的答道:“不怎么样。”
纪学广各种被打击,想过很多种答案,却没想到她这么干脆且不给面子,即使“不怎么样”一般不是应该客气客气回答“还行吧”这种标准答案么。
“阿琬,其实我觉得我还不错。”
“哦。”这人自恋程度和上官律有得一拼,难怪两人会是好友。
“你看,我身高一八二,体重七十五公斤,长相也算得上英俊,家世也还不错,我也很会赚钱,名下有房有车。你觉得是不是还不错?”纪学广努力阐述自己是一支“绩优股”,用真诚的小眼神望着静琬,一副就怕静琬又来一句“不怎么样”的样子。
“还不错。”静琬从善如流的点头。
好吧,和她这样的无房户一比,对方哪里是还不错,简直太不错了。
话说他不是再跟自己炫富?
“阿琬,既然我还不错,那你喜欢我么?”纪学广问。
静琬看着他,一时不明白话题怎么转头这上头来了。
纪学广说:“阿琬,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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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这名男子容貌英俊、家世显赫,他本身也不是纨绔,人品风流,能力、手腕一样不缺,这样的男子很容易让女人趋之若鹜。
可这样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对自己说着喜欢,静琬静静的看着他,却想到的是另一张绝代风华的脸。
静琬的一生说不上幸运也说不上不幸。在家乡的那十年光阴已经变成记忆里模糊的身影,她早已忘记父母弟妹的长相,即使当初能出宫回到家乡,估计也找不到当时的家人。
她的记忆是从十一岁开始的,那年她被采选入宫,却因不是倾世容颜而沦为伺候人的宫女,在宫中战战兢兢十来年,但她还活着,比起那些早已死去的宫人,活着便是最重要的,为了活着她冷漠无情,用尽阴狠手段,直到一颗心变得坚硬无比。
可是上天给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让她跨越时间的长河遇上了上官律。
容颜俊美倾国倾城的上官律,爱吃东西还得意自己吃不胖的上官律,喜欢撒娇的上官律,说她笑起来很好看的上官律,会说他们是朋友的上官律。
只有他毫无保留全心全意的相信来历不明的她。
那人是恩人,是朋友,是生命中的救赎,是她……为之倾心的人。
她突然很想见到上官律,和他说说话,给他做好吃的点心。
“抱歉,我无法回应你什么。”静琬说道,“我和你不适合。”
“不用这么急着否定,你可以先考虑一下。”被拒绝一次就死心那就不是纪学广,他向来有耐心也很有韧性。
静琬摇头:“不用考虑。”
即使到了现代半年多,静琬骨子里还是个古人,对于现代人那种“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分手”的爱情观向来看不上眼,虽说世间男子多薄幸,可女子不该自尊自爱从一而终么?
从纪学广之前的经历来看,她可不相信他能从一而终。现代人又不能娶妾,难道他要养外室?
在什么还没发生的时候,这人的母亲就找上门来让自己不要巴着她儿子不放,那是个注重门第出身的贵妇人,像自己这种来历不明的人自然入不了她的法眼。
而且她上门来警告自己居然没有带上一张支票让自己滚蛋。
电视里不都这样演的么,豪门贵妇甩出一张支票让贫穷女主拿着钱滚蛋。怎么到了纪学广的母亲这里就不按剧本来演了?
静琬表示很不开心。
更何况,她已有了倾心之人,从此所有其他男人在她眼里都是女人,自己又不是女同性恋,自然不会考虑别的“女人”。
纪学广被静琬斩钉截铁的拒绝搞得是挫败不已,他在情场向来是无往不利,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拒绝。
“你有喜欢的人了?”纪学广试探的问了一句,观静琬平日里的表现,他并不觉得她有喜欢的人,不过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静琬竟是沉默不答。
他虽说并不很了解静琬,但也知道她若是没有喜欢的人绝对会否认,可她偏偏沉默了,也就是说……她真有心仪之人?!
略一细想,纪学广便知道是谁了,他也沉默了下来。
萧清婵找来时就看到的是这样的画面,两人就这样相对而立,站在三色堇花圃旁比谁更能沉默到底。
“吃午饭了,站在这里干嘛,不嫌晒啊。”萧清婵坐在电瓶车上朝两人招手,太阳那么大,她拒绝下车接受紫外线的照射。
“先去吃饭吧。”纪学广叹了一口气,“别想太多。”
静琬点点头,跟着他上了电瓶车,一路到鲜花庄园的主题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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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纪学广和静琬就向萧清婵告辞打道回府。
萧清婵倒是念念不舍的挽着静琬的胳膊,“你那个莲花酒酿好了能送我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