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律思绪都还有些混乱,也不知该如何安慰静琬,昨天晚上那一幕可以算是眼睁睁的看着皇后让人绞死德妃,若换做是他,恐怕未必能做到静琬这般冷静。
“你对自己怎么穿越时空的一点头绪都没有吗?事先没有什么异样?”上官律转移话题道。
静琬摇头:“那天我从假山缝里出来,梅苑里全是浓雾,和昨天一样,四周很黑,事先都毫无预兆。”
“昨天我们看到那个皇后为什么说德妃杀了你?”这个也是上官律纠结了一整晚的问题。
“德妃是要杀我,只是被我逃掉了。”静琬说道。
“德妃怎么这么坏。”上官律义愤填膺。
静琬苦笑:“那是因为我背叛了她,我年界二十有五,这次有机会可以出宫返乡,可我伺候了德妃十年,知道她所有的秘密,也帮她做过不少下作的事情,我要出宫,对德妃来说无异于背叛,她自己不会让我活着出宫的。是我对不起她。”
“你傻啊,”上官律不乐意了,拍着静琬的肩膀,“你给她打了十年的工,辞职不干而已,什么叫做对不起她。”
静琬反驳:“不是你这样算的……”
上官律大手一挥:“随意啦,反正你现在是在二十一世纪,而不是什么正平多少年,你活着,她死了,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静琬:“……”
上官律:“而且,你还说过,你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难道你打算说话不算数?”
静琬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上官律立刻摆出一副怨妇脸孔,掏出手机打开聊天软件,指着一个“好”字说道:“你看,这是你自己发的,我有证据的。”
静琬:“……”上面没有说一辈子吧。
上官律:“食言而肥,是会变成大胖子的。胖子没有春天。”
静琬:“……”
经过上官律一番胡搅蛮缠,静琬的心情倒没有之前的抑郁,两人错过了吃午饭的时间,现在再做便有些来不及了,只好打电话叫阿亮从酒店餐厅打包些饭菜上来,等饭菜的时候,上官律拿出《刺王》的剧本饶有兴致的问道:“我这次的剧本就是说的历史上很有名的正平之乱的故事,我演康王楚麟,你和我说说楚麟是个什么样的。”
静琬接过剧本随意翻了翻,必须不怎么看得懂,将剧本还回去,回忆了一下,说道:“康王当时被誉为京城第一美男,我曾经见过他几次……”
“怎么样?怎么样?”上官律兴奋追问。
“当然没有你好看。”
“……我不是问这个,”上官律对自己的外貌极度自信,完全不用比较也知道是他比较好看啦,“我问的是康王的性格。”
静琬摇头:“我只是后宫伺候嫔妃的宫女,平素里又接触不到这些王爷,康王性格如何,我岂能知道。又不像电视剧里演得那般,后妃还可与王爷暗通曲款。”
上官律像个泄气的皮球一样摊在沙发上,“我还以为你能知道呢。”
“不过,”静琬说道,“听闻康王为官手段酷厉,性情诡吊,为人很是喜怒无常,我曾经向他回过两次话,听他说话倒不像是宫人们说的那般,声音很是温柔多情,传闻康王每次出门,京中贵女们都会投掷香囊、手绢、玉佩等物。”
“那皇帝又是怎样的?”上官律很好奇。
“皇上比康王大了近二十岁,性格十分多疑,德妃曾经跟我说,皇上这一生宠过很多女人,爱的却没有一个,他只爱他自己而已。”
“那德妃又是怎样的?”
“德妃啊……”静琬陷入回忆里。
初入宫时的天真烂漫慢慢在后宫中磋磨成了铁石心肠,她曾经说过,好人在后宫中必活不长久。
她说她不是好人,可她还是凄凉的死去,没有在史书上留下半点笔墨。
“她是一个率性的女子。”
☆、在剧组
刺客悄无声息的蜷缩在一棵茂密的大树上,房间内有两名身着官服的男子对坐密谈,刺客从怀里掏出一个干巴巴的烙饼啃了一口,烙饼屑絮絮往下掉,刺客立刻伸出一只手接住,把烙饼屑又拍回口里,瞥了一眼手中的烙饼,不甘不愿的又啃了一口,然后再接住烙饼屑。
“卡——”郑导坐在监视器后喊了一嗓子,然后盯着监视器一遍遍看刚才拍摄的画面,就是不出声。
扮演刺客的新人演员依旧蜷缩在树上不敢乱动,这一条已经ng了四遍,郑导的脸色从一早上就没有好过,要是这一条还没有过,他就……就老老实实再拍一条╥﹏╥
能进《刺王》这样的大制作剧组和那么多国内外一线影星同台演戏,像他这样的新人演员在里面能捞一个可以路面的龙套角色,简直比中了500万大奖还舒爽,进组前经纪人已经唠叨了三天什么“要听导演的话,要尊重前辈,要和剧组人员搞好关系”等等等,把他原本的兴奋都唠叨成了忐忑,现在又ng了这么多次,看看,郑导的脸都阴得快出水了。
5555……到底过没过?好歹给句话。腿都麻了。
现场一片寂静,都等着导演发话,可郑导迟迟不出声,助理只好壮着胆子问道:“郑导,这条过了吗?”
“嗯……”郑导一脸苦大仇深盯着监视器就是不发话。
过没过,您老倒是给句话啊,简直急死人了。
郑导沉吟半晌才将目光从监视器上移开,正准备说一句“这条过了,准备下一场”,眼尖的导演助理大老远就看到浩浩荡荡过来的提着保温箱的一群人,手一指,兴奋大喊:“吃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