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御在心里猛翻了一个白眼,那边上官律已经哇啦哇啦的抗议起来:“妈,我这是戏服,才不是乱七八糟,而且这是明紫,古代的王爷都穿这颜色,才不是基佬紫。”说着,还不忘拉上一个同盟,指着静琬,“你看,她还不是和我穿得一样。”
苏文嘉看看儿子又看看静琬,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拍着自家老公的胳膊,“哟,他们穿得是情侣装来着。”
上官敬慎:“……”情侣装不是这样形容的吧?
静琬听到上官律口中“戏服”二字,眉头狠狠一跳,纠结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您为何要穿戏服?”
上官律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妈就抢答道:“他是拍戏的,所以要穿戏服。”
戏子?
静琬只觉得晴天霹雳一声雷砸到头顶上,晕眩了好一会儿差点站不稳,只觉心中悲怆。虽说自己是伺候人的,但在宫里也是正六品的女官,伺候的是正一品的妃嫔,没承想沦落至此等怪诞之地,竟要去伺候下九流的戏子伶人。当初想要出宫,为了活命又逃走,现在倒是活着从宫里出来,却沦落得如此凄凉下场,真真是造化弄人。
上官律觉得自己被鄙视了,虽然面前的妹子毫无表情,但他就是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被妹子鄙视了,心里很委屈,不高兴的说道:“我都有两个助理了,不用再多一个,免得到时候别人说我耍大牌,而且女孩子跟着我跑来跑去不方便。”
还没有从悲怆情绪中回过神来的静琬,听到上官律的话静静的看了他片刻,垂下眼帘,在心底叹息,她在心里都已经接受自己要伺候一位伶人的事实,原来伶人也不好伺候,如果这人不愿意自己伺候,自己大概便要刚就业就失业罢。
其实剥开曾经在宫中的女官身份,自己也不过是一个伺候人的下人,身份并没有高贵到哪里去,伺候谁不都是伺候,至少得了这份工作,自己也有米粮可以果腹、片瓦可以遮身,何苦将宫里的做派搬出来惹了主人家厌恶,又将重新沦落街头。
自己亲手将事情搞砸,静琬心里有些难受,低头沉默不语。
她这一低头,上官律立刻傻了,自己没有说什么重话啊,为什么搞得自己好像欺负了她一样?
努力解释道:“不是,我是说,女孩子跟我跑来跑去太辛苦。”
“行了,不要杵在门口,都先进屋再说。”苏文嘉一拍二儿子的头,不满道:“戴着个头套难受不难受。”
上官律各种委屈,拉着老哥的手寻求支持:“我真的不需要再加助理了,我保证以后绝对按时吃饭,绝对不暴饮暴食。”
上官御沉默不语。
上官律狠心一咬牙,简直就是壮士断腕般说道:“我愿意接下刺王那部戏。”
上官御挑眉:“真的?”
“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上官律点头如小鸡啄米。
“没有半点勉强?”
“没有,没有,心甘情愿。”上官律猛摇头,“哎呀,最近闲的要死,而且我最喜欢演刺客了。”
跟来别墅,一直在一旁当装饰的闻义忍不住掩面——这个二货。
上官御挑着嘴角笑道:“这还差不多,虽然挑战老妈比较高难度,但谁让你是我弟呢,我就姑且帮你试上一试,不用敢感谢我。”
上官律:“π__π”
☆、吃货的幸福
上官家的别墅里除了住着上官夫妇和兄妹三人,还住着一位老阿姨,老阿姨姓刘,是跟着上官敬慎从老宅里出来的,平日里就帮着做做饭,其他的事情都有家政公司的人定时上门打理,刘阿姨为人和善,见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此时她便是带着和煦的笑容耐心的指点静琬如何使用厨房里的器具。
对夫人带回来的这姑娘,刘阿姨不是不诧异,说是给阿律找的助理,一回来便让人来做饭,据说做饭十分美味,但是这姑娘厨房里的工具似乎都不会用,而且很多调料竟然都不认识,这样叫做会做饭?不会是骗子吧。
静琬打开水龙头慢慢的将手洗净,对刘阿姨投过来的怀疑视线视而无见,若是连这点视线都受不住,自己在宫里的那十几年也就白活了,不过此地用水确实方便,只要一打开机关便有水流出,全然不需要费力的去担水。
其实现在才刚过中午,远不到吃晚饭的时候,但苏女士决心要用事实打自家儿子的脸,便让静琬这个点就去厨房做饭。
静琬自然是主人家说什么就做什么,而且她想起来,她似乎签了一张卖身契,虽说只有一年,但也就意味着她已经不是自由身,忤逆主子的下场会怎样,她在宫中还见得少么。
拿了一个不锈钢的盆子量上适量的米,接水,轻轻揉搓米粒,静琬一边淘米一边好奇手中的盆子,十分结实并且光可鉴人,不知道是何等材质,将淘洗好的米先用水浸泡放至一旁,让米粒充分吸收水分,然后翻找了一番,找出一口大小合适的锅子,放灶上准备蒸饭。
“哎,煮饭那边有电饭煲,很方便的,不用这么麻烦。”站在厨房门口的刘阿姨忍不住出声打断她的动作,蒸出来的饭硬邦邦的,自己可不爱吃,而且电饭煲多方便,放上米和水,盖上盖子按下开关便好。
静琬拿着一个大瓷碗回头,心中甚是不悦,多都少年没有人敢在厨房里对自己指手画脚,不过想到自己初来乍到,还是将心中的不悦按下,表情冷淡的解释道:“煮饭的火候很重要,不然煮出来的饭毫无甘美可言。”说着,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