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冯周见过大人!”
看着鬓角斑白的冯周还要自称学生,苏轶昭不由得感叹。
有些书生读了一辈子书,没考上秀才,还不肯侍桑田,非要维持着那可怜的体面。
“冯周,今日一早已经见过你闺女的尸首了吧?”
李推官对冯周并未苛责,供养读书人不易,很多百姓人家都是如此。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没有寒窗苦读,哪里来的功成名就?
冯周闻言忽然痛哭起来,“是!是我家闺女。”
他一旁的内子黄氏早已哭得不能自已,闻言立刻磕头,口中哀求李推官一定要早日捉拿凶手。
“你们夫妻对冯氏成亲后的生活了解得多吗?都说说吧!”
李推官这两日尽听得哭诉,有些头大了。
冯周是标准的两耳不闻窗外事,对嫁出门的闺女生活了解不多。
黄氏身为母亲,自然对闺女的心思多少知道一些。
“当初我说闺女对杨山不乐意,还是另寻人家,找个读书人过日子,哪怕家穷也不怕。可当家的说杨山心诚,是真心待闺女的。这不?你看成亲才两年多,闺女就被人害死了。”
“难道我说错了吗?杨山待她确实不错,是她自己不懂得珍惜!每次回娘家就抱怨杨山是个粗人,她受不了。你不劝着她好生过日子,还火上浇油,让她拿捏着杨山过日子。”
冯周说着就叹了口气,道:“她身子不好,不能生养,杨山在我面前从不数落她,还说一定将她养好,这样的夫君,就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杨山能包容闺女,这在冯周看来,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我看你是觉得他的银子好,每次来他都给你带银子,要吃给吃,要穿给穿的。要不是你非要将她嫁给杨山,她也不会死,你就是惦记杨山的银钱。”
黄氏泣不成声,心中对冯周无比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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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周顿时脸色一沉,“难道当初我没仔细考虑过吗?我也是打听过杨山人品的,再实在不过的一个人。我若只图银钱,当初早就将闺女卖给那些大户人家了。”
“那是因为你要面子,怕毁了自己的名声,影响你考功名。”黄氏恨恨地道。
“好了!不是让你们来吵架的。”
李推官敲敲桌子,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些他不予置评,只想知道冯氏与杨大河是否有关系。
“黄氏,你闺女是否与你说过她与其他人有染一事?”
此言一出,冯周顿时觉得他的脸面挂不住了,他是个读书人,却教出个不知廉耻的闺女,日后哪里还有脸面见人?
“大人!我闺女断不会与人私通的,定是有人污蔑!”
黄氏却是沉默了,她不知该如何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