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方奋力挣扎着,脸色爆红。他虽然力气大,但年岁太小,哪里抵得过身强力壮的屠夫?
“一定是你!瞧你年纪轻轻的,没想到一肚子坏水,居然敢肖想我娘子!”
寺中案9
“快拉开!”苏轶昭连忙上去扒住了杨山的手臂,可对方跟铜墙铁壁似的,苏轶昭连吃奶的力气都花上了,对方还是纹丝不动。
此刻戒嗔也回过神来了,连忙上前一掌拍在了杨山的胳膊上,杨山的右臂顿时松懈开来。
其实这也不过是几息的时间,侍方咳嗽了两声,立马站起躲在了戒嗔的身后。
“这个人是疯子,他要杀我!”侍方劫后余生,还在后怕。
“来人!将杨山给按住,反了他了,居然敢在本官眼皮子底下动手!”
李推官十分愤怒,这杨山如此蛮横无理,真是个大老粗。
江捕头连忙带着两人将杨山按住,杨山还在怒吼:“大人,指定是他杀了我的娘子,您一定不能放过他啊!”
“人是不是他杀的,还有待定论。若是办案都像你这般草率,那岂非多了不少冤案错案?哼!来人,将他的胳膊给本官绑了,让他老实些。”
李推官虽然同情杨山死了娘子,但此人很会胡搅蛮缠,让他十分不悦。
杨山虽然不忿,但也不敢反抗,只用仇恨的眼神盯着侍方。
侍方很委屈,从小到大他都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儿,现在还心惊胆战呢!
“你说人是侍方杀的,可侍方今年不过才十二岁,他还是个孩子啊!”
苏轶昭没想到终有一天,这话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可古代人再早熟,十二岁就真能行房事了?
侍方此刻也忍不住哭出了声,他边哭边委屈地道:“小人还是个孩子,平日里连只鸡都不敢杀,哪里敢杀人?为什么要冤枉小人?”
侍方飞奔到苏轶昭身旁,小鸟依人状靠在苏轶昭的身上,苏轶昭察觉到他的身子都在颤抖。
也是!遇到了这么大的事儿,心里指定害怕啊!想到这里,苏轶昭便拍了拍侍方的背脊,好歹安抚一下。
苏轶昭没察觉,在场众人见侍方这魁梧的身板靠在苏轶昭钠瘦小的肩膀上,不禁双眼抽搐,纷纷觉得辣眼睛。
“哦!对了,我发现我娘子头上戴着的鎏金簪子没了,那是我成亲时,花了五两银子买来送她的。还有那丁香耳坠,银的,我当时花了一两银子呢!”
杨山突然想起了什么,这般说着,他又指着侍方道:“他这身强力壮的,即便不是有非分之想,那也是见财起意。他不是个下人吗?肯定缺银子,难道这还不值得怀疑?”
“谁是凶手还需调查,你为何如此断定?难不成你在现场?再说你身为死者夫君,也不是没有嫌疑。”
苏轶昭被杨山吵得脑仁疼,顿时没好气地道。
然而苏轶昭这句话就像是点燃了炮仗,“什么?你袒护你家下人不说,还要加害我?你说你是不是要将杀人推到我的头上?”
苏轶昭忍不住打量了杨山一眼,别看此人外表五大三粗,像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模样,实则心思却不简单。
“好了!杨山,你待在一旁安分些,若是再干扰本官办案,否则就将你关进牢房清醒清醒。”
李推官对杨山也看不顺眼,因此语气十分冷硬。
“大人!这小娃是那人的主子,他们俩肯定是一伙的。”杨山心有不甘,还是嘟囔了一句。
苏轶昭仔细观察着杨山的神色,此人为何如此急切?倒是咬着侍方不松口了。
“大人!您看验尸记录上还有一点,学生觉得与冯氏的死有莫大关系。目前,还是先找出此人,再谈其他。”
苏轶昭总觉得杨山身上有诸多疑点,还是等杨丁一家来了询问之后,看是否有什么破绽。
“哦!你可是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
李大人知晓苏轶昭指的是房事,既然苏轶昭这么说,那就肯定想到了什么。
苏轶昭迟疑着,按说这事儿她一个小娃是不应该懂的,还是应该注意一下措辞。
“按照仵作居大人所述,冯氏来法源寺其实应该是想私会的,至于是谁,目前还未得知。”
杨山闻言却是挣扎了起来,“你胡说,我娘子怎么可能不守妇道?你这是污蔑!”
得亏了用绳子绑住了杨山的胳膊,否则两名衙役还真按不住他。
“来人!将他的嘴堵住,若是再扰乱本官办案,便带回衙门杖责二十。”李推官朝着江捕头使了个眼色道。
苏轶昭只是看了杨山一眼,随后便接着道:“方才学生找了寺里的僧人询问,他们皆言冯氏在寺里逗留许久。上过香之后,不听法会,也不归家,私会的可能性大一些。”
李推官看了一眼尸检记录,点了点头,“死前确实行过房事,若是杨山一整日都在家,那此人是谁?是强迫还是自愿,这咱们都不得而知了。”
“将他口中的布拿下,本官要询问。”李推官指了指杨山,紧皱眉头道。
“杨山,我且问你,你娘子平日里一直都待在家里,还是时常出门?你可有听到什么风声?”
李推官的直截了当让杨山气得浑身都哆嗦,“怎么可能?我娘子再本分不过,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苏轶昭突然觉得,这杨山怎么看都有个二十七八了吧?冯氏不过才双十年华。
“你平日里出门做活,许是不知此事。仵作刚才查过,你娘子在临死一个时辰左右,还行过房事。可你说你那时在家里,并未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