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推官文言没好气地道:“难道当时寺里一个香客都没有?只要有一个,这事儿用不着片刻功夫,就会传得沸沸扬扬,否则那杨山又是如何知道寺里死了人?”
他说完之后就是一愣,随后若有所思起来。
“这?就算有几名香客,但当时他们并未看到净树师弟的尸身,根本不知此事啊!”戒嗔很是莫名,难道是谁走漏了风声?
李推官越琢磨越觉得不对,于是便急忙返还了戒律阁大堂。
那厢苏轶昭见相思回来了,于是立刻借口尿遁。
“那个仵作,简直太吓鼠了,动不动就开膛破肚,我都快吐了。”
相思做了个yue的动作,苏轶昭一看它那尖嘴猴腮的嘴脸作怪,顿时觉得好笑。
“前儿个你还说大厨房的猪肝好吃呢!”
苏轶昭说到此处,不免叹息一声。这大云朝可不兴吃动物内脏,府上能吃到猪肝,还是因为四房如今的地位更低了。
原本这是下人的吃食,好歹是个荤腥,用来改善伙食的。
又或者被用于大夫煮熟磨粉作为汤药辅药食用,反正富贵人家一般不会上饭桌。
如今没了唐氏的嫁妆银子贴补,这道菜竟然端上了四房的饭桌。
寺中案7
不错!府上每个房头和老爷子夫妻他们的伙食是不一样的。这道菜上了四房的饭桌,可其他房头那是没有的。
为此,月秋诅咒了大厨房半个时辰。就连好脾气的月容,也是难得的黑了脸。
用月秋的话说,这东西连府上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丫头都不吃。
其实苏轶昭倒是没觉得什么,猪肝可是好东西,补铁还美味,不过前提是别炒地这么老就好了。
苏轶昭知道四房的处境,明白除非是便宜爹支棱起来,否则四房会一直这么难。
那大厨房的管事也是豹子胆,居然隔日还将这道菜端到了四房正院桌上。
正巧那日苏文卿在正房用饭,一看之下暴怒,去大房掌家太太处闹了一场。
苏文卿就是个个混不吝,老太太平日里对他也不十分严苛,大太太只得赔了些好话。
这事儿便是以大厨房端错为由完结,只有当日的管事罚了两个月的月银。
而苏文卿自那日起,便再也没有在府上用过饭,也不知去哪里鬼混,只有晚上才回来府上睡觉。
这是下人们听到了风声,对四房的一次试探,又或许是长房对四房的试探。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相思见苏轶昭正在愣神,于是不满地嚷道。
苏轶昭连忙回过神来,“听着呢!你方才说的净树被验尸,与我查看到的差不多。你还听到什么事儿吗?不拘什么,寺里僧人们的闲聊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