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婶子痛哭出声,她猛然抬眼看向苏轶昭,眼神中盛满了哀求。
苏轶昭突然被对方那双充满绝望又祈求的眼神刺痛了内心,她沉默了,不知该不该继续下去。
斋舍内只闻杨婶子的痛哭声,然而李推官也不是蠢笨之人,自然看出了端倪。
“祝田怎会轻薄你,你在为谁隐瞒?若是再不从实招来,这衙门的刑罚,想必你是受不住的。”
眼见杨妇还要狡辩,李推官即刻朝衙役道:“你去她家中查探,看是否还有其他人在。若有年轻女子,便带去衙门问话。”
这般帮着隐瞒,必定是与杨妇关系亲密。
杨妇果然慌了,她膝行几步,上前一把拽住李推官的袍角,吓得浑身都在颤抖。
“大人!人是民妇所杀,大人便是将民妇千刀万剐都是应当的。一命抵一命,民妇认罪,与旁人无关。”
李推官皱眉,朝着一旁的衙役大喊,这拉拉扯扯的,传出去有损他的威严。
“还不快将人拉开?成何体统!”
“娘!”突然一道娇弱的女声传来,在场之人纷纷举目看向抬脚跨入斋舍中的女子。
苏轶昭也立刻看了过去,只见此女年方二八的模样。
虽着荆钗布裙,一味村妆,可眉目清丽,明眸皓齿,便是也有七分标志。
杨妇见着此女款款走来,不禁大惊失色。
她尖叫出声,“你来作甚?快回去!”
说罢便一个箭步冲上前推搡那女子,那女子没有反抗,反而一把抱住了杨妇。
她双目盈泪,面上充满了悲戚。
“娘!我逃不过的,何必再挣扎呢?”
“大人!此人乃是杨妇之女李萍儿,她在外面说人是她杀的,卑职不敢做主,便将人带了进来。”一名衙役上前朝着李推官禀报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呀?娘已经认罪了,你来干什么?不是让你离开京城,你为何不听话?”
杨妇此刻再也忍不住,用力拍打着萍儿瘦弱的脊背,状若癫狂,哭得撕心裂肺。
在场众人无不为之动容,不说旁的,便是这拳拳爱女之心,让他们还是心有感触的。
此刻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杨妇母女身上,然而苏轶昭却转头看向了身后一人。
只见他双目无神地望着母女二人,手却紧握成拳。
“来者何人?”李推官朝着李萍儿喝道。
萍儿松开母亲,镇定地走到李推官面前跪下。
“民女李萍儿拜见大人!”
苏轶昭看着跪在地上的李萍儿,心中五味成杂。
“你是杨妇之女?你为何说是你杀了祝田?”李推官眼神锐利,神情严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