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愚弟听说他每次月考都名列前茅呢!”苏轶昭连忙问道。
那书生闻言便是一愣,随后道:“去岁每次月考还是在二百名左右徘徊,谁想今年便是屡屡名列前茅,倒是奇哉怪哉!”
“想是突然开了窍?或许人家有天资,只是之前并未求上进呢?刚才我还听他同窗说,明年要下场,十拿九稳呢!天资聪慧者,往往都是事半功倍。”
衙役看了一眼这书生,忍不住想讽刺两句。
谁料这书生听完之后更为不屑,“十拿九稳?在未下场之前谁敢保证自己十拿九稳?完全是不知天高地厚!”
苏轶昭没管两人的机锋,她转头看向了一边抹泪,一边说话的另一位书生,被张夫子唤作王勋的那位。
“没想到祝田会死于非命!原本学生还当他是不小心摔倒,意外身故。”
他拿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对记录的衙役道:“大人!你们可一定要抓到凶手,为他报仇啊!”
“那今日早上卯时到辰时,你在何处?”衙役严肃地问道。
“学生每日有提前两刻钟到书舍读书的习惯,今日一早,同窗钱福生就来相邀,我二人一同去的书舍,当时书舍中还有几位同窗已经到了……”
“师兄,这位是祝师兄的好友吗?”
苏轶昭指着王勋,对这位眼高于顶的师兄道。
“那是王勋!此人经常与祝田在一起,他家境贫寒,时常为祝田鞍前马后地办事,想是为了捞些好处。如今祝田死了,哭得最伤心的可不就是他了吗?”
这位书生看着王勋,语气中有些不屑。
苏轶昭转头看了一眼这位书生,不及弱冠,长相清秀,身量颇高,浑身透着一股书卷气。
只可惜此子说话时的语气和态度十分倨傲,与周身那书卷气极其不符。
也不知是对祝田有成见,还是本性如此。
“那祝师兄对王师兄一定很好吧?”苏轶昭再次看向王勋,那边已经问完话了。
“不甚清楚,不过祝田那人脾气有些倨傲,对王勋怕也是没多少真心。上次撞见二人起争执,那祝田还暗讽王勋与他相交是为了银钱。”
这位书生摇了摇头,随口回道。
“那师兄与祝师兄是否起过争执呢?”苏轶昭突然问道。
“当然没有,他那样品行不端之人,我自是懒得搭理。”
这书生语气一顿,随后立即反驳,言语中还有些许不屑。
“王师兄读书也很刻苦吧?”
苏轶昭看了一眼王勋的院服,袖子和衣领处都起了毛边,显得有些陈旧了。
“不过尔尔!月考垫底的存在。”这书生说完之后,便对衙役催促道:“可是问完了?我还要回去看书!”
苏轶昭见此人不耐烦了,便迈步跟上了王勋。
“王师兄!人死不能复生,师兄切莫太过伤怀,还是要保重身体。”
苏轶昭见对方要离开,便立刻上前安慰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