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轶昭好奇地打量着两人,那少年身上湿漉漉的,此刻夕阳西下,他衣裳单薄,又是潮湿的,自然是冷地直颤。
“我都说了我没偷,那钱袋子一直在他身上,他污蔑我!”
少年眼眶微红,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愤怒。
“可我的钱袋子明明就是在你身上搜出来的,朱三!我一直觉得你可怜,又踏实能干,这才帮衬你的,没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我真是看错你了!”
男子叹了口气,脸上带着失望之色。
“三儿!”一名妇人的尖叫声传来,苏轶昭闻言脚下一滑。
苏轶昭回头看去,发现这妇人的衣裳补丁比少年的还多。
一脸愁苦之色,面色苍白,荆钗布裙却难掩眉眼间的清秀。
“娘!您来干什么?快回去!”少年见着母亲来了,很是焦急。
路遇不平
苏轶昭看着眼前的是非,脚下不停,心中却不免想到了文钰。
她穿过来时文钰已经病入膏肓了,后来她得了风寒,文钰就是这般不眠不休地照顾她,导致病情加重。
没几日的时间,就过世了。
苏轶昭和文钰只相处不到七日,其中一半的时间,她都烧得昏昏沉沉的。
可她每次醒来,那个一脸病容的女子都守在她的榻前,满脸的忧心和焦急。
那也是个美丽的女子,即便缠绵病榻多年,却依旧容颜昳丽,举止文雅。
“你们放开他,我儿绝不可能这么做。”
妇人悲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轶昭听出了绝望和恐惧。
“娘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回来了!”少年挣脱不开,心中愤恨,却只能无力地喊着。
“抓他去见官!”
“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有些不舍。也罢!此事就算了……”
这时抓住少年的那男子见大家都很激动,便想就此作罢!
“不成!小时偷针,长大偷金!今日能偷你的,明日就能偷我们的。”
此地很快乱成一团,苏轶昭正要爬上马车,转头一看,却顿住了。
“见官!走,抓他见官!”
“且慢!”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却无人理会。
“少爷!咱们还是别多管闲事了!”忠伯见着自家七少爷要去管这闲事,连忙上前劝阻。
苏文卿踱步走到苏轶昭身后,却并没有阻止。
他看了眼前方那小小的身影,眼神莫名。
忠伯见自家老爷都没阻止,便只能叹了口气。
“诸位且慢!莫急!”忠伯大喝一声,终于将在场的人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