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者融合在一起,非但没有不伦不类,反而相得益彰。
密如鱼鳞般的瓦片,屋脊的飞檐上雕刻着威风凛凛的雄狮。
苏轶昭四处打量,此刻屋舍中书声琅琅,院外曲径通幽,不时有零星书童匆匆而过。
“书院离府上不甚远,你每日鸡鸣而起,晨昏定省之后,不误上学。”苏文卿突然道。
就是不住斋舍的意思了,苏轶昭想起自己天还未亮就要起床,也不由得佩服这些学生的毅力。
苏轶昭刚要说话,前面苏文卿就停下了脚步。
苏文卿好似是这里的常客,书院的门房对他很是熟悉,见他来了,不曾多问。
他们穿过了两条抄手游廊,这才到了一座小院外。
苏轶昭看了一眼,小院内花草繁茂,一间正屋带两间耳房,院子实在不大。
刚到门口,苏轶昭便看见院内正房门前坐着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
“子渚!”苏文卿喊了一声,对方立刻站起身来。
“是苏四老爷来了,快请进!我家老爷让我在此恭候多时了!”
那少年将手中的小簸箕放下,抬起头来,见是苏文卿,顿时惊喜地道。
“劳你们久等!”苏文卿领着苏轶昭就往院内走去,苏轶昭却是听出了其中的道道。
看来苏文卿早有打算让她入书院读书,他有自信会让老太爷同意?
“候你多时,想与你手谈一局都不易!”
苏轶昭他们刚被子渚引进屋内,里间便传来一道调侃声。
“那是!不少文人要与我吟诗作赋,又有人要与我对弈,我还能分身不成?”
苏文卿领着苏轶昭径直往里间走去,苏轶昭边进去,边对好奇打量她好几回的子渚笑了笑。
“哼!”一声轻笑传入苏轶昭耳中,她抬眼去看,顿时又是一阵惊讶。
论到夫子,当是衣冠楚楚、不苟言笑,颇具威严。
然而此人却是看起来放荡不羁,举止颇为随意。
蒲团本是用来席地而坐,此人却是斜躺在上面,好不悠哉。
衣领松垮,发丝散乱,就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似的。
不惑之年,却胡子拉碴。再观苏文卿,一派风流雅士的模样,当真是天壤之别。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手上端的不是茶碗,居然是一只酒葫芦。
苏轶昭心中开始怀疑,为人师表却连仪表都不收拾,这人真的靠谱吗?
“这就是你捡来的小儿子?”那人见着苏轶昭打量他,也不以为意,反而将苏轶昭看了个仔细。
“我儿苏轶昭,家中行七!”苏文卿也没和对方见外,径直走向对面的蒲团盘腿坐下。
“小七!还不见过李夫子?”他这才想起苏轶昭还未行礼,便提醒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