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神色各异,他却是继续道:“历任文山县知县俱是不求无功,但求无过,却不知二哥为何求去此地谋职。”
“即便是苦寒之地,也总得有人去。若非你我,便是旁人。”
大老爷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却并未对二老爷此举多做解释。
“此前小婿与二叔偶有闲谈,观二叔伤时感事、忧国恤民,想来也是意欲为朝廷和圣上分忧,不忍文山县百姓受那疾苦,想尽力救百姓于水火罢了!”
长房姑爷姜连枝接了自家岳丈的话说,不过也是些场面话。
“若是有成,自然不愁前程。可文山县那地方,能守成那也算是能耐了。”
苏家长房长孙苏轶元摇了摇头,二叔向来野心大,只是历任文山县知县都没能讨得了好,最后落个全身而退,那都是有幸了。
“咳咳!”
大老爷苏文春顿时轻咳了一声,苏轶元才知自己失言了。
苏轶元有些后悔,平日里在父亲面前有些随意,便忘了今日的场合。
姜连枝是什么身份?祖父向来看好他,若是将来承了爵位,自家还得仰仗他。
自己不过是个小辈,如此妄议长辈,传出去不免让人觉得轻狂。
苏轶昭边吃边竖起耳朵听那桌的谈话,看来二老爷在任上有些艰难啊!
按理说苏老太爷是从三品的大员,为儿子谋个富庶之地任职应该不难吧?
难道是为了政绩?那就有些激进了。
“他自己的选择,咱们苏家的家训,要有始有终。日后如何,当看他自己的造化。”
老太爷放下了茶碗,突然道。
洗洗还是能要的
苏轶昭忍不住看了一眼老太爷,这是不打算管了?
即便二老爷是庶出,但古代家族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老太爷看着也不像是短见之人。
不过看这态度,想来其中另有隐情。
苏轶昭正沉浸在自己的分析中,不免忽略了身旁之人。
苏轶珏看着一脸沉思的苏轶昭,也是若有所思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大老爷在户部任职,二老爷外放,三老爷在翰林院,都是当官的,怎么自家便宜老爹不谋个一官半职呢?
今日家宴,家中下人去便宜老爹常去的地方找,却偏偏没找到人。
苏轶昭也是不得不佩服,家宴这么重要的事,这位居然也能缺席。
“老夫年事已高,怕是不久就要致仕。这些年兢兢业业,却无半点建树。日后苏家接绍香烟、光宗耀祖之事,还得靠尔等后辈。”
老太爷扫视了一眼在场的小辈,目光从孙辈中辗转探寻。
众人立刻吓得躬身行礼,就连女眷那边,也再不敢莺声燕语,隔着屏风都站起了身。
大老爷悲声道:“父亲岂可如此妄自菲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