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苏轶昭小小年纪,出落得玉雪可爱,却被有心人觊觎。
不得已,略通医理的文钰便将苏轶昭乔装打扮,将其办成了个丑小子。
苏轶昭搜刮着原主的记忆,不免感叹了一声,这对母女活得当真艰难。
家中一贫如洗,文钰又是个药罐子,没银子买药,便只能由原主上山采。
半个月前,原主上山采药掉落一处深潭。
深山无人,求救无门,好不容易挣扎着爬起,然而潭水冰冷,她那柔弱的身躯哪里抵挡得过?当晚便发起了高烧。
风寒未愈,常年缠绵病榻的母亲却因为照顾她,病情加重,只来得及交代那么几句就过世了。
就在她想着以后的出路时,她就被人从病榻上揪了起来,拎到了这马车上。
原本想表明自己是女儿身,可谁想来接人的奴仆一句话便暂时打消了她的念头。
人家要的是儿子,如若知道她是个女儿家,只怕不会再管她。
再加上文钰临终前的遗言,苏轶昭打算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启程时就得了风寒,怎地过了十几日,依旧不见好?”男子忍不住抱怨道。
废话!每天赶路,随意抓两副药熬了灌下,能好才怪呢!没死都是她命大。
苏轶昭喝了几口热水,算是缓过来了。
“忠伯!父亲会不会不喜欢我?”
被称为忠伯的男人转头看了苏轶昭一眼,不禁嘴角抽了抽。
“怎么会?少爷别胡思乱想,等回了府,之前那些苦难的日子将一去不复返,好日子就要来啦!”
忠伯心中嘀咕,还不是因为嫡少爷成了废人,否则老爷哪里还能想得起自己有个儿子流落在外?
苏轶昭现在没心思管其他,虽然忠伯这句好日子就要来了,说了不止十七八次,跟画大饼似的。
我的好大儿
马车驶入京城北边的一条巷子,连成片的白墙黑瓦,嫩柳倒垂。
角门旁边的院墙不知何时爬上了飘香藤,郁郁葱葱,在这初春的早晨舒展着自己的身躯,给萧条了一冬的大地带来了一片生机。
车夫没下马车,而是吆喝了一声,角门便应声而开。
苏轶昭忍不住掀开帘子看向外面,四面是雕梁画栋的抄手游廊,青石板的路,白石板的台阶。
院中翠绿氤氲,与她一路行来的萧条景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禁感叹,也才过了十几日,这院儿里就已经是盛春了?
这家有钱,大大的有钱!
苏轶昭放下帘子,暂时将要离开这里的心思抛在了脑后。
马车在一道垂花门前停下了,忠伯看了一眼苏轶昭,不禁别过了眼。
他掀开帘子对着车夫道:“就停在前院吧!少爷待会儿再去向太太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