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厌这才起身,与子书岁一道去了庭院。
两人慢悠悠地走着路,见周围没了外人,子书岁提醒道:“昔日我在武宁侯府时,你曾让我别假戏真做,而如今,这句话我还给你。”
“谢厌。”
她叫着他的名字,语气中透着严肃和压抑,“陆夫人对你好,只因你是陆沉州,可你知道,你并不是。”
谢厌自小没有生母陪伴,缺乏母爱,一朝被陆夫人当成亲儿子宠溺,只怕谢厌这样孤高的人,也会忍不住陷进去。
听见子书岁的提醒,谢厌先是沉默,一双丹凤眸中透着烦躁的情绪,“我知道。”
子书岁不管他是真的明白了,还是假的,又顾自说起今日来意,“还有你我婚事。”
她大概可以猜到这婚事并非谢厌本意,或许只是情急之下迫不得已。
却不料谢厌闻言,面露不满地看向她,脸色透着几分戾气,“你很不想嫁我吗?”
我哪里比不上那个姓萧的
他的反应,不在子书岁的意料之中。
她拧起秀眉,压低声线,“谢厌?你——”
谢厌倏然转回了头,不再看他,仿佛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情绪,他压抑着不爽,打断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哪里比不上那个姓萧的。”
子书岁眉头没有舒展,似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你哪里都能比得上他。”
良心上说,谢厌更年轻,更善良,品性更好,武力更高,若不出意外,将来谢笺若得帝位,谢厌还会是太子。
不论从哪方面看,谢厌都不比萧必安差。
“算你还算讲良心。”谢厌听她由衷的话,面色蓦然变得不自然。
只是他的心情并未好转,“既然我比他好,为何你只能和他假戏真做?”
“什么假戏真做?”子书岁没和萧必安做什么呀。
“呵,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投靠我父亲,还不是为了你?”谢厌冷哼,“他喜欢你就罢了,可我觉得,你好像也对他动心了。”
谢厌不仅不爽,还很不屑,“我看你真是昏了头。”
子书岁紧皱双眉,她在心中扪心自问,对萧必安是否有心动。
她放弃报复他,可他们之间仍有鸿沟无法跨越。
她是否因为他近日的举动,而心软。
最终,子书岁沉默地垂了垂眸,再次抬头,神色自然,“谢厌,我现在说的,是你我之间婚事该如何,你扯别的做什么。”
见她这般,谢厌再慢热也该懂了,当下扯了扯嘴角,给她一抹讽刺的笑,“放心,你不想嫁,我也不想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