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必安眉头蹙起,神色莫辨,“你……”
不等他问,她便抢答道:“虽然以后不是你的表妹了,但我确实叫岁岁,子书岁。”
“必安哥哥。”
她笑得很甜,看似很真,但萧必安知道这笑容之下,是毒药。
还是那种会上瘾的毒药。
他移开目光,少女松开手,转身离去。
转身的瞬间,子书岁脸上笑容消失,冷着脸打开了房门,门外是子书扶暨。
她忽略了子书扶暨面上的担忧之色,略过他,走向外头。
子书扶暨神色复杂地看着房中的男人,当看见萧必安脸颊上留下的红印时,袖中的手掌握紧。
子书扶暨的语气是警告,简短而直接“离她远些。”
这,亦是子书扶暨难得一次,与萧必安说重话。
萧必安沉着脸,毫不将他的警告当回事,“你该想想,为什么她即便恨我,也要来求助于我。”
说完,萧必安也径直走了出去。
可他的话仿佛一道利剑插在子书扶暨心头,子书扶暨沉默着,隐忍不发。
为何,即便心怀恨意,她还是要接近萧必安?
为何?因为,她有个没用的哥哥。
子书扶暨垂眸,无力、悲凉、愤怒……
他转身,慢慢朝着子书岁离去的方向走去,直至追上她。
子书岁领了旨,自然是要进宫谢恩,走在武宁侯府内的小路上,遇到了来来往往的下人,他们行礼时恭敬得很,可子书岁还是能感受到他们诧异的目光。
似是没有想到,在府中居住三个月的表小姐,竟是皇亲国戚,还欺骗了侯府世子的感情。
忽而,银杏莽莽撞撞地跑到了路边,但并没有冲上来说话。
子书岁停下步子,朝她笑了笑,“这三个月多谢你,我走了。”
银杏低着头,擦了擦眼泪,又点了点头。
子书岁在心中轻叹一声,即便知道银杏舍不得她,可她确实从未想过要将银杏带走。
这个世上,从生到死,没有谁能与谁相伴一生,也没有谁一定要为谁负责到底,最终靠的,只有自己。
这永安公主的身份,子书岁同样用不了太久,待达成目的,她注定是要离开的。
子书岁没再看银杏,而这时子书扶暨已经走至她身侧,两人一同走出了侯府。
银杏低低啜泣着,望着少女离去的背影,心中难过不舍。
忽而,一个陌生的侍女朝她递了一块帕子。
那只修长的手上还带着茧和伤。
银杏不免多看了一眼,抬头时,看清了侍女那英气的容颜,她接过帕子,“谢……谢谢。”
说话,还带着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