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回应,所有人都看向他。
蔺祥:“哥,什么锁定状态?”
花昊明目光在这些人中一一扫过,在经过那位姐姐身上时停顿了几秒,然后烦躁地摸了一把头,坐直了身体。
见他是要好好跟他们讲了,其他人也屏息等待。
“这件事说起来不是很好理解,要从很久说起。”花昊明开口道:“最初的异常生在七里村,西绵市南部的一个偏远小山村。”
西绵市位于西南部,经济不达,交通不便,市里偏远的小山村更是贫穷落后。
七里村里有个小学,几座土屋合围,从学前班到六年级,一共才三十几个学生,由两个老师带。
那天其中一个老师外出,去很远的镇上给学生们拿课本。他推着自行车从山下上来时,还听到喇叭里在放广播体操,哈了一口白气搓搓手,推开学校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却没看到土操场上学生的身影。
整个学校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喇叭里广播体操的播报响在空荡荡的学校里,继而传向整个贫瘠的村子。
这确实是学校做广播体操的时间,平日里,三十几个学生会站在这里,零零落落做着不太标准的动作。
可现在,他们都不见了。
他们凭空消失了。
三十几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落后偏远的小山村连监控摄像头都很少,找不到他们的任何踪迹,调查人员们一头雾水,一再加派人手,扩大范围调查了很久,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只知道,在上午十点半前学校应该有人还在,十点半是村里小学做广播体操的时间,应该是另一个老师给他们打开了广播。
广播还没结束,他们就凭空消失了,包括那个老师。
“后来这些学生出现在一张照片里。”
“这件事在当地引起了轰动,有位记者三天后赶到学校,在夜里拍下了这张照片。”
“照片在这里。”
花昊明掏出手机,打开了一张照片,几个人都靠了过来。
夏白离他最近,看得最清楚。
七里村还保持着原始村寨模样,学校的房子都是土屋,墙面坑坑洼洼,操场倒是挺大,是一块没有做任何处理的黄土地。
照片是在夜晚拍的,拍到的也是夜晚的场景。学校昏暗的灯光下,照片没那么明亮,但能清楚地看清,三十几个学生正在操场上做操。
照片定格在他们做跳跃运动那一刻。
正值隆冬,村里的小学生们男孩大多穿着灰扑扑的棉袄,女孩穿的稍微鲜亮些,有几个女孩身上是红艳艳的花棉袄。
对于小学生们来说,做广播体操应该是他们比较开心的时候,照片中的他们一起跳起来,脸上却没有一点点笑。
一只只灰紫色的腐烂鬼手正拎着他们的脖子。
他们双脚离地并不是跳了起来,而是被拎起来的。
鬼手手指很长,完全缠住他们的脖子,看起来就像是夜里一群学生被吊了起来,灰扑扑的,红红绿绿地在黑夜寒风中僵直着。
这照片细思能有很多信息,可那一只只突兀的鬼手占据了所有人的心神,宿舍几人脖颈好像都感觉到那手的阴冷在向身体里渗。 “这、这是p的吧!”那位父亲大声说:“是p的,我知道p图!”
花昊明没说什么,将照片向右滑,下面是一段视频。
视频中,时隔三天,三十几个学生们还在不断地做“跳跃运动”,他们做了三天,似乎还要无止境地做下去,永远不会停下。
视频之外的他们可以看到,不是他们在一直跳,是那些鬼手在动作。
那些鬼手从他们脖子上移到头上,抓着他们的头向上拉,一下、一下,又一下。
视频颤动了一下,对着前方放大,两个学生的脸赫然出现视频中,他们惊恐僵硬的脸映入在场人的眼球中。
“啊!”那位母亲尖叫一声,吓得捂住了脸。
那位父亲还是不信,“我关注过这件事,他们不可能还在学校,通报说是另一个女老师把孩子们拐跑了!”
花昊明好像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不紧不慢地继续说:“去年秋天,灵乐游乐园突然关闭,一群人在游乐园门口举着血字横幅让游乐园还人。”
“当时在游乐园鬼屋玩的人都凭空消失了。”
蔺祥说:“这个我在网上看过,是鬼屋设备出了问题,出现严重伤亡,游乐园被叫停了。”
花昊明手机上点了一下,又出来一个视频,“既然你看过,那你至少见过其中一个消失的人的照片吧?”
这个视频很显然拍的就是灵乐游乐园的鬼屋,鬼屋阴森的氛围塑造得很好,墙面上血迹斑斑,地上随处可见残肢断臂,拍视频的人推开一个房门,猝不及防,一个死尸倒吊了下来。
夏白的眼睛亮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他看花眼了,死尸眼角坠下了一滴泪。
死尸人偶的脸逼真得和真人的一样,身体却明显能看出是人工布偶,对比明显,诡异渗人。
蔺祥僵在了那里,随着视频中出现的道具死尸和鬼怪越来越多,他的双唇开始颤抖,好一会儿没说出话,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夏白的肩膀。
太沉了,夏白怀疑蔺祥身上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