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姨立马变了脸,之前的和蔼一扫而空,嫌弃的拍了拍被村长媳妇碰过的地方道:“你有没有素质啊!”
“她一个农村人,想留在市里,她不嫁人,咋留?就她这样的,啥条件都没有,还二婚,好人家能要她?”
“我虽然说的不中听的,但这都是事实!”那大姨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不识抬举!”
“再说了,她一个姑娘家不结婚,在城里还不被欺负死?”
“我看谁敢欺负她!”
声音忽然从他们身后传来,言真错愕的扭头去看。
顾维琛剑眉紧蹙,从拐角处大步迈了出来,气势昂然,像是言真的靠山一般伫立在她身旁。
他的眼睛直视着对面的大姨,不怒自威的眼神让她讪讪的闭上了嘴。
随后,他狠厉的目光慢慢收回,看向言真的瞬间眸子抖了抖,语调和眼神不自觉的都软了。
他道:“你今后要是有什么难处,随时来找我。”
说着,顾维琛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纸笔。
他在本子上写了一串数字,撕下后递给给言真说:“上面是我办公室的电话。”
言真看着顾维琛的手,手指修长,上面有微微突起的青筋和血管,皮肉紧实,充满着力量感。
上一世这双手牵过她,温暖干燥却是一双瘦骨嶙峋的手。
还好他现在身体康健,那他们之间就有长长久久相守的希望。
“谢谢,就是太麻烦你了。”言真接过被顾维琛递来的纸条,紧紧攥在手里。
刚才顾维琛就在拐角外,目睹了一切。
他既气愤又心疼,人姑娘身体健全,漂亮能干,找什么样的男人不行,凭啥要嫁给一个瘫子?
但是正如那大姨说的,在这年头离婚是件丢人的事,言真回农村必然受人指点。留在城里没户口,处处受牵制,也没个倚靠,让人欺负了怎么办?
结婚或许是个出路,但是婚姻不是儿戏,哪能说结就立马结的。
顾维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一眼那姑娘心里就觉得酸软发胀,对她的经历怜悯又心疼。
那大姨上下挑着眼角扫视顾维琛,目光探究而促狭。
她“啧”了一声说:“不是我说话难听,你一个大男人,她一个刚离婚的女人,你说你帮她?你怎么帮她?一直帮她?时时刻刻帮她?”
“传了闲话怎么办?流言蜚语就能压死人,除非你能娶了她,要不就是在害她。”
“哼。”大姨转头看向言真,撇了撇嘴。
这军人长的英俊,大小还是个官呢,怎么可能会娶一个从乡下来的二婚女。
言真攥着顾维琛给的纸条,冷目看向她道:“这就不劳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