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筠叹了声,将瓷盅放下,起身走过去将房门闩上,之后便在屋内寻摸起来。黛青的话令她十分在意,若她能够找到一些对江怀谨很重要的东西,或许能够当做把柄来挟制他。
若真有重要的东西,也许会是密信什么的?密信最有可能夹在书中或者什么秘密的匣子内,苏灵筠首先检查了书案上的书以及抽屉,都没翻到有用的东西。
她又走到书架前,翻了下架上的书,敲打了下木板,看看其中会不会有暗阁,结果找了许久仍旧一无所获。
就在她打算放弃之时,她来到一博古架前,上头放着一些古玩,苏灵筠正要拿起一尊青铜鼎时,却发现拿不起来,它的三足好像嵌在架上,她心念一动,摸寻了下没发现有什么机关,她尝试着扭转了下,便听得听到轧轧声响,如门户洞开一般。
苏灵筠心中一惊,使尽全力挪开博古架,然后发现在博古架后竟然有一道暗门,此刻已经打开,有一道木梯向下延伸,但里面黑黢黢的,没有一丝光亮,也看不到任何布局。
苏灵筠内心怦怦乱跳,害怕里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她心生退意,但最终好奇心还是战胜恐惧。
她拿了一盏油灯,小心翼翼地穿过那道暗门,脚一与木梯接触,立刻传来吱呀的声响,好像随时会踩塌,苏灵筠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木梯不是很长,走了没多久,脚就踏上了实地,但摆在她面前的还有一条狭窄幽暗的甬道,苏灵筠顿了顿脚步,才鼓足勇气往前走。
行了片刻,眼前忽然焕然一新,一间无比宽敞的石室,里面摆放着无数的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种类繁多得令人眼花缭乱,连墙壁上也整齐地排列着各式兵刃,银光闪闪,叫人不寒而栗。
书房只是个幌子,这间房子根本是江怀谨用来藏这些兵器的,这男人到底要做什么?苏灵筠对他畏惧忽然间达到顶峰。
除了兵器之外,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用途的东西,手铐脚镣,鞭子,奇形怪状的椅子等等,墙壁下还摆放着很多箱子,上头落满了灰尘,好像无人动过,箱子上并没有上锁,苏灵筠忍不住好奇地打开其中一只箱子,却发现里面竟放着金银珠宝,还有很多夜明珠,夜明珠足有鹅卵石一般大。
就在苏灵筠感到无比的震惊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笑,她惊站起来,一扭头便看到江怀谨手肘靠在墙壁上斜倚着,脸上如沐春风的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阴森森的,“夫……夫君。你怎么回来了?”
江怀谨直起身子,面带笑容地朝着她一步步起来,“为夫若不回来,怎么知晓我惹人怜爱的娘子挖到了我的秘密?”他不紧不慢地回。
什么为夫,什么惹人怜爱的娘子都让苏灵筠感到心底发毛,身后无退路,苏灵筠脚步不觉往旁一侧,不小心踢到油灯,火熄灭,石室瞬间黑漆漆一片。
她看到江怀谨的人影在黑暗中游刃有余地穿行,很快,石室重回光明,苏灵筠朝他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墙壁上有几盏羊角灯。
江怀谨慢悠悠地将其一一点亮,随后从就近的墙壁上拿了一圈不知用什么材质制成的鞭子,向苏灵筠行来,“你知晓这书房里的秘密,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他虽在微笑,可眼神阴晦难测。
苏灵筠明明将房门上了闩,不知道他是如何进来的,此刻她内心无比的懊悔,早知道就不该想着找出他的把柄,如今好了,只怕性命都要丢在此。
为什么不管她做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夫君,我不知晓你的书房有个石室,我原是想玩赏古玩,却不经意地发现了一道暗门,处于好奇才走了进来。你放心,我不会将这石室里的秘密说出去的。你我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是么?”苏灵筠眼睁睁地看着他来到自己面前,只能强装镇定,用一种真诚的眼神凝望着他,然后为自己辩解。
“我怎么有些不信呢?”江怀谨用鞭子挑起她的下巴,温柔地低语,“我更加相信,你想找到我的把柄,好用来挟制我。”
苏灵筠大惊失色,而后诚惶诚恐地道:“夫君,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好端端的,我为何要挟制你?”
“嘴硬不是好事。”江怀谨盯着她无辜的眼眸,冷笑一声,“你可知晓,我是怎么让嘴硬的人说出实话的么?”
苏灵筠抿唇不语,她一点都不想知道。
江怀谨可不管她想不想知道,用鞭子指了指不远处的带着手铐脚铐的椅子,悠然地道:“我会将她手脚牢牢捆绑起来,然后扒光了她的衣服,用鞭子抽打她,直到她说出实话为止。”
明明是极其令人残忍的话,可从他口中说不出来,似乎有种无法言说的暧昧,“娘子,想不想尝试一下?”
可苏灵筠听不出来暧昧不暧昧的,她面色惨白,激动地道:“不要!”言罢身子禁不住地颤抖起来,以他阴险诡谲的性情完全有可能会对她做这样的事,她宁可一死也不受他这般侮辱。
江怀谨本来想教训一下她,让她长长记性,别成日想着算计他,不想他才说了几句话,她就吓成这般模样,胆子再大,终究还是闺秀小姐,禁不住这样的吓唬,江怀谨怕把她吓晕了,还得抱她出去,顿时失去了兴致,“不要就不要吧,我不过开个玩笑,娘子还当真了?”他的笑容有些恶劣,末了,又不以为意地道:“知道这地方也没什么大不了,娘子这么紧张,怕我谋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