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筠以为他要把她抱回房间,不想他的目的却是不远处的桌案,“砰”的一声,苏灵筠倒坐在上头,感觉自己好像又变成了那任人宰割的羊羔。
慌乱中,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是悬浮的,没有着力点,双腿想要落地,但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强大力量钳制着,根本无法动弹,且呈现出让她极其窘迫的姿势。
“夫君……别这样。”苏灵筠开始慌起来,想要推拒他,不过这次他却没有像上次一样完全不理会她的抗拒,他胡作非为的手停下来,阴冷的目光紧攫她的面庞,好像在等她再说一次“别”字。
苏灵筠此时完全有机会推开他,但她却从慌乱中清醒过来,若她就这么落荒而逃,而他去寻了程清清,她岂不是功亏一篑?
最终,苏灵筠没有推开他,而是豁出去地紧紧抱住了他。这么一来,她先前的行为,便成了欲拒还迎地挑拨。
江怀谨哑声一笑,当下不再有所顾忌,凭着自己的心情,为所欲为起来。
苏灵筠一低头,不小心又看到了那可怕的东西,吓得她当即闭上眼,脸上浮起视死如归之色,忽然外头忽然传来素竹的声音:
“姑爷在沐浴呢,小姐在里面伺候,表小姐等一下再来吧。”
苏灵筠吓得蓦然一缩,全身绷紧,然后她看到江怀谨皱着眉头,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看着好像是痛苦,又好像高兴,那双深邃无边的眸里好像禁锢着一头想要撕裂猎物的猛兽。
苏灵筠一慌,双腿不住地打颤,内心不禁再次升起逃离的冲动。
偷听
◎“玄知,饶了我吧。”◎
傍晚时,程清清原本想去书房找江怀谨,然后一起用晚膳,不料苏灵筠先她一步,让人送了一份饭菜到客房,还有丫鬟在一旁守着她吃,无奈之下,她只能独自一人吃了晚膳。
天气热,她匆匆吃了晚膳后,出了一身汗,便让人送了热水过来,沐浴过后,天还没彻底暗下,她出了屋子,刚要苏灵筠的屋里去,不成想,那阴魂不散的江蕙兰又找上门来。
白日她在房中休息,江蕙兰突然找上门来,端着那千金小姐的架子,趾高气扬地问她来她家做什么。
程清清看不惯她那高傲的模样,没理会她,只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喝着茶,在她眼里,江蕙兰不过一个妾室生的女儿,她无非是仗着从小在薛夫人膝下长大以及江怀谨的宠爱才这样不把人放在眼里,她才不会像苏灵筠那样小心翼翼地应付她,像受气包一样受她的气。
江蕙兰见她无视她,当即怒了,冲上来就抓起她的头发骂她是狐狸精,勾引男人,她哪里忍得了,当即也扯住了她的头发,两人就这样扯来扯去,直到苏灵筠到来才分开。
程清清看着面前发髻梳得光滑,衣服穿得端庄的江蕙兰,不觉冷笑一声,打扮得再像小姐,骨子里还是个泼妇,她不悦地道,“你又来做什么?”
江蕙兰虽说承诺过苏灵筠和江怀谨不来找程清清的茬,但一想到今日的事,越想越气,不过来挑衅一下她今晚睡不着,“我才要问你要去哪里?”
她气势虽足,但只敢远远地站着,免得与她发生冲突。
程清清也没打算再与她再打一架,毕竟她以后要进江家,就不能和她闹得太僵,“你管我去哪里?”
江蕙兰知道她要去哪里,冷笑道:“你不能去找我兄长和嫂子。”今日之事后,江蕙兰对苏灵筠改观了不少,加上认定程清清抢走了沈凛,她先前对苏灵筠的那点讨厌就全部转移到了程清清身上,她现在就只想苏灵筠和她兄长恩恩爱爱,好气死这程清清,却不去想,要是程清清当了她兄长的妾室,那么程清清和沈凛的亲事就没法成了。
程清清气得不行,“我去哪里关你何事?”说着就往外走,江蕙兰却拦在她面前不让她走。
一番僵持后,程清清服输了,她不愿意再与江蕙兰打起来以免惹江怀谨不满,于是只能忍气回屋里坐着,直等到江蕙兰受不住走后才出来,也因此耽误了不少时间,来到苏灵筠住处时,夜色已经转浓。
想进屋寻苏灵筠,又被素竹拦住,程清清心中的燥火愈发强盛,“素竹,你是不是故意和我作对?”
苏灵筠听到程清清的声音后,整个人瞬间僵硬住,此刻的她像是被人串在炙热的铁棍上,颠来颠去地烤。
肌肤泛红,汗水淋漓,很热,真的很热……
苏灵筠平日里喜静,不喜欢这样反复折腾,也讨厌这种让她流汗的热。
或许因为这浴房太狭小,所有的窗门都紧闭着闷热难当,眼前烟雾缭绕,她感觉自己好像到了另一个地方,离开了水,即将窒息的鱼,呼吸急促,每动一下她就感觉仿佛要死了。
苏灵筠甚是煎熬,她抓住桌案上不停颤动的香炉,想往身前模糊的影子砸过去,但身子突然一软,往后重重地撞去,她控制不住地哼了一声,手一滑,把那香炉弄倒在地,发出一声巨响。
“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顺眼……”程清清正与素竹说着话,猛地听到一声痛苦难耐的呻吟声以及重物落地的声音,她表姐不可能平白无故发生这样的声音。
程清清心口一沉,目光紧盯着素竹脸上的反应,她看着一点都不担心,“我表姐是不是跌倒了?你不进去看一下么?万一我表姐受了伤如何是好?”
素竹此刻一门心思地阻止她进去,“里面有姑爷呢。表小姐,天色已晚,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会告诉小姐,您来找过她。”
程清清知道再纠缠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于是不再与她白费唇舌,恨恨瞪了她一眼后,她不甘心地转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