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两人匆忙在宿舍吃了泡面,赶去晚自习的路上周沫便接到了余味的电话。
“在哪儿?”
“晚自习路上,猴哥我今天买了新裙子。”她想着这周回去穿给他看。
“哦?好看吗?”余味站在厕所窗口,望向一高的操场,深蓝附着天空,将光亮掩去,此刻操场半暗,隐约可见跑道白线。
“不好看我买它干嘛。”她一手挽着胡倾城一手握着手机,走在路灯倾光的长长走道上,这条道儿她每日走五六遍。
余味语气不明地问:“周沫,你上回说有人借你漫画看,那人谁?”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我初中同桌陆赟。”她说完,胡倾城看向她,两人眼神在空中无声交流了一秒。
他喉头滚动,拧起眉头,“周沫,你下次能不能长个心眼儿,男孩对你好不是无缘无故的。”
周沫脚步顿住,听电话里他语气生硬,似是不悦,内心亦涌起不爽,“什么意思啊?”借本书而已又不是端茶倒水嘘寒问暖,怎么就是对她好了,他们以前经常互换书看,借几次漫画怎么了?
“下次别借了,自己买不行吗?”余味沉了口气,补充一句,“我来给你买。”
“余味你什么意思啊!”她道不明自己的立场,也辨不清余味的语意。
“没什么意思,反正别借了。”
“你不说清楚我就要借。”周沫犟了,明明中午打电话两人还蜜里调油,他温声哼了周杰伦的《晴天》给她,哄她午睡,这会这般态度判若两人,实在可气。
余味声音不由随着她的情绪拔高,“你是不是知道他要追你?”
周沫愣住,“你怎么知道的?”她慌张了咽了下口水,余味怎么知道,不对,余味怎么和胡倾城想的一样,可是她回答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
那不就意味着
余味目光于空操场一聚,冷笑一声,怒意上来直接挂了电话。
这是他第一次在周沫之前挂电话,还是在周沫毫无准备的情况下。
胡倾城看着周沫跟被点了穴似的,拿着黑屏的电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猜到发生了什么。
哎,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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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真横》
余味就是个横的人。平日道他文质彬彬,上高中后眼镜一架更添斯文气质,可他内心有暴躁因子,这因子他以为只有余一书能发动,那份横态他也极力避免让别人瞧见。
可是周沫今日隔着一公里的距离,隔空触发。
晚自习时间,逸夫楼间间教室都亮着炽灯,学生坐在亮如白昼的教室中孜孜不倦专心致志地学习。
余味坐在椅子上越坐越焦躁,手中的笔就像个火把,越看越火大,就在古默也感觉同桌的内心动荡,开口问“怎么了”的那一秒,余味“嚯”地起身,走出了教室,将自己融进黑暗。
他片刻都不能等,站在7班门口随便扯了个理由找陆赟,直接摊牌,“我和周沫在恋爱。”
陆赟尚在数学题的运算中,走来时脑子还没转过来,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震在原地,“啊?”
余味看他的反应,心里飘过了一句脏话。
周沫的手机死气沉沉,被余味切了电话后的48小时,它有五通来电。
两通来自妈妈胡瑾,问她吃饱了吗,吃的什么,穿了哪件衣服。两通来自爸爸周群,让她别乱花钱,懂得财务的合理分配,这个月还有两周还剩多少钱,周沫谎报了余额,完全没提自己已经负债的事情。最后一通来自应兰兰,让她出校门时给她带份炒饭回来,交待不要葱。
短信qq热闹非凡,很多同学来找她聊天,没有余味。
她深思熟虑后发短信给陆赟,“今天放学我把漫画还给你?”
下午两点,陆赟才回复,“送你了,不要了,怕挨揍”
周沫盯着手机看了许久。
讲台上,老师正激情洋溢地讲述寄生虫发家史。周沫将手机往胡倾城桌上推了推,悄声说:“是不是说余味找过他了?”
“是的,你的猴哥哥生气了。”胡倾城从小说的甜蜜中抽神,抬眼看向她的短信,会心弯唇一笑,今日的二次元和三次元都甜到发腻。
周沫独自在尴尬的现实里默默纠结,她思索片刻在放学后回宿舍穿上小红裙。
红色长裙是类背心式设计,两指宽的肩带落于两侧锁骨中点,展出平肩骨感,修出优美白皙的颈线,收腰恰到好处拉高腰线,半纱质长裙只在大腿三分之二处做了内衬,大长腿半拢于透明的红纱下,若隐若现。
这裙子她第一次在宿舍穿时,应兰兰给她拍了张照片,然后存在了自己的相册感叹道,“说实话你借钱时我根本不能理解为了什么裙子能一个月过苦日子,现在我明白了,说实话要是我有这上身效果,我两个月的馒头都能为它啃。”
周沫将裙子拉拉齐整,掏出手机想给余味打电话,站在原地看了眼短信,转念决定去校门口等他。
如果看到漂亮的她,会不会比较快消气。
其实她并不是很明白自己哪里错了,她又不知道陆赟喜欢她,在胡倾城说后亦未作他想。
她向来有男生缘,但从来没有人追求过她。初中同班很多女生都遭到同班或同级男生追求,她寸草不生,真是见了鬼了,所以她料定自己可能属于兄弟那挂,谁曾想自己突遭桃花劫,还被余味知道。
更没想到,他火气这么大。
她穿着系带凉鞋背着小包小跑到s市一高门口。
由于已经到了他们下课时间,所以一路上走得急了点,再加上细带凉鞋舒适度不佳,此刻大脚趾至小脚趾那一根先勒得皮肤生疼,可她为了美丽还是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