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牧之偏过头,没再看她。继续对视,怕是收不了场。
公交车沉闷而缓慢,吱呀吱呀摇晃,辉煌夕阳打在脸上,刺得眼皮一片火红。下车时,池牧之牵上了她的手。
她睡得朦朦胧胧,走路有些不稳,他虚扶一把,没再放开。
他手动快进了这一进程。
等红灯时,李铭心举起交握的双手,兴师问罪般,问这是什么意思?
池牧之笑笑,跟她说借用一下。
她没有拒绝,手自然垂下,与他恋人一样漫步。
周末校门口松,她机灵地领他借学??流量大的缝隙越过门禁。
穿楼过巷,他们走的不紧不慢。
她问他哪个学校的,池牧之说了校名,她沉默好久,问是买进去的吗?
池牧之好笑:“我看上去读书很不好吗?”
“可能是我目光短浅,认识的读书好的人都不太好看。”她停在图书馆楼前,仰起脸,嘴角轻轻弯起,端庄美好:“就到这里吧。”
手自然松开,他们的身体隔出一片距离。
她站在风里,发尾轻扬,温柔融进夕阳背景,依旧漂亮,然而午夜、午后那股想要靠近的冲动却莫名消褪。
像子弹出膛,锋利穿过心脏,血光四溅。
忽然,高速泵血的身体不再出血,满血复活,低头一看,弹痕弹道也弥合了。
心动到平静只在这么无法解释的一瞬间。
池牧之轻蹙眉宇,陡然冷静下来:“李老师再见。”
“拜拜!”她乖乖的挥了挥手。
池牧之如跋涉途中的香客,忽觉索然无趣。
尽管失掉趣味,晚上还是发去了好友申请,这更像礼数。下午说追人家,晚上不理人,很没风度。
再次引起注意的是,她没通过好友申请。
池牧之次日上班倒是忘了这件事,晚上回复消息,上下刷了刷,再次点进名片。操。她真的没通过。
社会人交友,尤其是池牧之这种上位者,很清楚自己价值很高,没人敢晾自己。这种行为很挑衅。
可以说是人生头一回。
池牧之打了两个电话过去,想说清楚,那边都没接。
他心里又骂了一声。
夕阳下清冷不语的小狐狸不装乖了,又冒出了狐狸尾巴。
池牧之玩味地勾起嘴角,醒了把脸,再度生出趣味。
周末是他的休息日,也是池竟约好来看池念的日子。
池念胆子小,为此还失眠了。
中午爸爸来,她慌慌张张,膝盖撞肿。池牧之給她上药,问她这么胆小,以后出国怎么办?
池念鸵鸟,紧张的时候一提出国更想跑,哭腔都冒出来了。池牧之摸摸她头,哄了她一会,等池竟来了,才进去洗澡。
昨晚喝了酒,四点才醒过来,没洗。等会老师要来,洗一把。
他不喜欢不清不楚,决定当面问一下微信的事。
阿姨来报信时,他刚潦草冲完。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