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袁绍的袁,还是原野的原?”
“都不是,是元宝的元。”青萝笑答,又反问:“你呢?是放牧的牧,还是木头的木?”
月人微笑着摇摇头:“都不是,是如沐春风的沐。”
“哦~这个姓倒是少见。”
说话间,青萝余光瞟见那清冷少女施施然排到后面,只静静立着,也不与人攀谈,虽身处此间,却更似游荡经过的孤魂,不恋凡尘。
青萝不禁撇了撇嘴:怪人。
忽听柳暮烟切了一声,没好气道:
“沐这个姓我知道,水里泡块烂木头嘛,最喜欢和烂草根搅在一起。”
月人暗暗皱眉,轻轻叹气,似是已经习惯柳暮烟的作风。
青萝却不惯着,直接回嘴:
“柳这个姓我也知道,打了卯的木头,也不过就是打床、打板凳或者打棺材用的,反正都是给人当垫背的。”
“你——”
柳暮烟本就记恨青萝先前嘲讽,此刻新仇旧恨,哪里还忍得了?伸手去揪青萝的衣领,欲要打她。
“贱蹄子,我撕烂你的嘴!”
谁知她的手指才刚碰到青萝的衣领,还没来得及用力,青萝已就势往后一摔,一屁股跌倒在地,哭闹起来:
“天爷啊,打人啦!打人啦!”
柳暮烟看着自己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张了张嘴,不可置信:
“我、我都没碰到你!”
“哈,你还敢抵赖?大家眼睛都看着呢!”
青萝眼泪汪汪,装的像模像样,引得围观众女纷纷点头。
柳暮烟更是有嘴不说清,最可恨的是青萝还故意捂住自己屁股,呲牙咧嘴的喊:
“哎哟,可疼死我了,你这狠心的罗刹,下手也太狠了!”
月人信以为真,赶紧俯身去给她揉。
这边艾望远已被人请了过来,他一进前厅,就不分青红皂白对着青萝一顿骂:
“好不安分的丫头!才第一天就起口舌之争,辱骂他人,还未进宫就想被赶走吗?”
“是她先羞辱沐姑娘的姓氏,还出手打人,我连说句话都不行吗?”青萝反驳。
“对,事端非她挑起,请公公明鉴。”月人忙道。
艾望远瞅了眼月人,不好骂她,便又对着青萝强词夺理:
“柳姑娘不过与沐姑娘开个玩笑,有你什么事?贸然插话就是你的不对,休要分辩!”
瞧他明晃晃的拉偏架,青萝气的不轻,却畏于权威不敢再言,后面的清冷少女却在此时冷冷出声:
“玩笑?公公慎言。”
“怎讲?”艾望远一头雾水。
清冷少女不紧不慢道:“沐姑娘与云南沐王府同姓,天下皆知,沐王府战功赫赫,是我大明朝的擎天一柱。柳姑娘说沐姓是块烂木头,莫不是在咒这擎天一柱不堪一击,暗讽我大明朝摇摇欲坠?”
此言一出,艾望远冷汗涟涟:“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