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朝他身下伸去,握紧已经挺立的某处:“说说看,你都梦见什么了呢?我们在梦里是怎么做的?”
绕在身后的两只手猛地一紧。他半闭着眼睛转过头去,微张着嘴喘息:“不……不记得了……嗯,不要——”
我放开他,把在木屋里找到的那盒药拿了出来:“这个呢?记不记得?”
他眼神清楚了些,摇头,脸色变得愈发难看——刚刚闪过的一阵失神,被失落和愤怒取代。
我看得出来,他不愿意这样。
我拉开他的双腿紧紧压住,把药膏一点一点抹到他的身下,手指在里面缓缓打转。他咬着牙,唇舌间时不时溢出一声难耐的轻吟。我只得堵上他的嘴,安抚地亲吻。
他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修长笔直的两条腿已经被我打开到最大的程度。我咬住他的耳垂:“要是痛就喊出来。”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虽然我已经做足了准备,可他看上去,还是……很不适应。
那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他的身体,陌生的是他的人。
我熟记着关于他的一切。捏哪里会令他笑,揉哪里会令他求饶,抚弄哪里会令他发出放荡的而销魂的呻吟……而他什么都不记得,只茫然而忍耐地承受着一切。
我不想这样。
我们应该一起快乐,一起承受悲伤。
然而已经停不下来。
我一边抚弄着他的分身,一边狂躁地在他的体内冲撞。他咬住一方被角,似乎在极力地抑制着自己的声音。我一把扯掉那方被角,捏紧他的下巴令他张开嘴:“看着我!记着我的样子!不许再忘记我!”
他眼睛半闭着,蒙了一层水雾。如歌如箫的呜咽伴着我的动作飘出,空灵,不绝如缕。那两条紧致修长的腿不知什么时候缠到了我腰上,柔软的脚掌在后背摩挲着,令我更加燥热不安。我一遍一遍地喊他的名字,但是他直到最后一刻都没有回答。
我几乎绝望。本应该是极乐的瞬间,却涌上无尽的悲哀。
月华如水在床前流过,沈千月带来的蜡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风吹灭了。
两个人的喘息声慢慢停息,沈千月撑着上身坐起来,从地上捡起被我撕得稀烂的小衣披上:“怎么办呢?我是沈千月,你记得的那个,偏偏叫江千月。”
我猛然明白过来。问题原来出在这里。
穷途末路的告白
沈千月穿上衣服走出去。他走得很慢。我知道自己对他做了什么,但又找不出留下他的理由。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到门边,我喊:“回去,记得……要清理一下……不然会发烧的。”
他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沉默地走掉了。
我倒回床上,闻着残余的情欲的味道,手里还抓着几根不知是谁的头发,无比郁闷。
对我来说,江千月,和沈千月,不过是一个人的两个名字。我想念着沈千月,眼睛里看着沈千月,从来就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同。
我喜欢的,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
可是现在在沈千月那里,我是那个偶尔会出现在他的梦里,然后突然出现在他的生活里的人。他的记忆里没有沈千月与我的过去,我在他眼前的举动会令他困惑,而当他喜欢上我,他便不能再容忍我还记着别的人。
包括从前的他自己。
这才是为什么这些天他的态度会若即若离的原因。
我想不到。真的想不到。
怎么会这样。
我忍不住火大。
他爷爷的他就为这点芝麻绿豆大的事跟我怄气?说他心眼儿小还真是一点都没冤枉啊!不爽就说啊,人心好歹隔着一层肚皮啊,我能看得到里面吗?岂有此理!
你不喜欢我提江千月就直说,难道我会故意去招惹你不成?!
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沈千月沈千月呢,脾气倒是一点都没有变。骄傲得要死,自己想要的东西打死也不说出口,非要人家去猜他的心思然后恭恭敬敬送到他跟前才肯要,还跟人家欠他似的。天下怎么还有这么欠揍的人!
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那个欠揍的家伙一点声音都没有。
看,我说得没错吧。
我另外找了干净的衣服穿上,重新点上蜡烛,拿了汗巾提了桶水踹开门进他房间去。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就连听到我进去的声音时都没抬头看一下。
我怒。这么大个人,怎么还在学小孩撒娇?!
我过去,一把撕掉他那条已经破得不成样子的里裤,汗巾浸水拧干了,一点一点给他善后。他任由我拉开他的两腿上下擦拭,不反抗也不出声。
弄完了,我一把把汗巾甩开,躺到他身边去,拉起被子把两个人裹起来。给他翻身的时候他轻轻哼了一声,我冷笑:“哼,知道疼了?”
他还是不说话。
我说:“你想干嘛呢?赌气?生病?呵,你生病了我非内疚不可,抱歉,我不给你这样的机会。”
他转过头去,看都不看我。
呀呀呀再这样信不信我再强暴你一百遍——
我拧过他的脸:“沈千月你给我听着,我这辈子只喜欢过一个人,他从前叫江千月,现在叫沈千月。他记不记得我们以前的事都没关系,反正只要他在我身边,只要他还是原来那个人……但是我还是会一直记着从前那段日子。你要是不高兴,现在就像个爽快点把我踹下去,别跟个娘儿们似的跟我生闷气!”
我说完了,一阵轻松。
呼,这也是我能做的最后的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