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宵倒笑了。沉默下来之后,他又说了句,“我得再好好想想。”
周宵走过去沙发那儿躺下,一边漫不经心地喝酒,一边发呆。
“周宵,你是就认准了就是郑嘉是吧。”过了半天,薛青在那边问了一句。
周宵回过神来,认真地想了想,“嗯。”
薛青没想到周宵这么痛苦就承认了。他看看周宵,不知道说什么,顺手打开了电视。
周宵躺在沙发上,听着电视里的各种各样的声音,什么都没听进去。
过了半天,薛青叫他,“你过来你过来。”
周宵起来,走过去老薛那边。
薛青指了指电视,“你的偶像。”
电视里头,正在放关于沈从文先生的纪录片,里头正讲到沈从文当年对张兆和一见钟情的事。
沈从文被张兆和拒绝了很多次,多到沈从文自己都灰心了,可他还是去了张家。
电视里头那个温厚的旁白声音在讲述那段故事。
沈从文一路追随到了张家。
张家的二小姐张允和开门看到了这个灰衣长衫黑眼镜的年轻人,对他说三妹去图书馆了不在家,让他进来。炙热的阳光下,沈从文嗫嚅着似乎是回答又似乎是对自己说,我走吧。虽然沈从文此前的情书写得很厉害,顽固地爱着兆和,可在面对着张兆和的家人时却只是把书一放,红着脸带着些落魄就走了。
虽然张兆和后来去找了他,虽然他的思慕不再落空,但在苏州的那几天,沈从文却不敢直白地表示自己的爱情。
“行欲近而彳亍,口欲言而嗫嚅。或许,在面对沈从文眼里那个最好的人,这个能让笔尖流淌出最直白温柔情话的男人,也会有些怯懦,而这种怯懦却是源于心底最醇厚细腻的爱慕与眷恋。”
电视里的画面和声音都还在继续,周宵却有些出神。
“你要真是认准了就是他了,那你害怕也正常,不过不能光是怕,你也得做点什么吧。”
周宵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没做?”
老薛看着周宵愁眉不展的样子,忽然开心得笑出来,“周宵啊周宵,你也有今天,姚鲁要看到你这样,不定乐成什么样呢。”
“……你不厚道。”周宵用手指了指老薛。
“你要真想不明白,就先跟郑嘉分开几天看看,也许就能想清楚了。”老薛取笑归取笑,却还是给了主意。
周宵转头看着他,“这倒是。”
看到周宵一本正经的表情,老薛笑得乐不可支,一边拿出手机对着周宵拍照一边说,“你这样可不多见,我得留下来纪念一下。”
周宵懒得理他,琢磨着老薛刚刚那句话。正好,过两天在外地有个年会还有另一场学术研讨会,头尾加起来有五天,倒是个好时间。
“诶,这两天我住你这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