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有下次?”荣启元拉下脸问。
荣景笙摸摸自己的后脑勺:“怎么了?”
荣启元提醒他:“你刚才自己说的,就一次。所以没有下次了。”
荣景笙凑去在他嘴上亲了一口:“我的意思是今晚就一次。咱们才刚刚开始,太多了你会受不了的——啊——你————”
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过后,荣景笙的声音从床下传上来。荣启元愤然拉起毯子想要翻身睡觉,没想到牵动了身下,痛得他叫了一声:“啊……”
荣景笙甫一落地,立刻又轻巧地爬了回去,按住他:“有力气踢我下床,却没力气自己翻身?”说着扶起他让他面对自己侧躺着,一手环在他腰上抱了过去。
“这样睡舒服一点。”
荣启元正色警告他:“我有任命大法官的权力。大法官有解释宪法和法律的权力。所以我有解释你说的每一句话的权力。”
荣景笙一下子没想明白这其中的逻辑关系:“哈?”
荣启元的声音又加大了些:“所以没有以后了。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我是总统,是海陆空总司令,你作为军人必须服从我的命令。”
荣景笙:“……算了。现在先不说这个——你出了好多汗,还有……我去弄点水给你擦擦,然后睡觉吧。”他翻身下床的时候说:“反正你也只是嘴里说说不行而已。以后我肯定还有办法的,所以你现在怎么说都没有用。”
“……”
片刻之后,荣启元说:“明天飞机抵达的时候,从走出这间卧室那一刻开始,你必须始终和我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不能主动和我说话,更加不能碰我。”
荣景笙急了:“爸爸,有个词叫‘欲盖弥彰’——”
荣启元斯条慢理:“那也比什么都不盖的好。”
荣景笙默默地爬下床,去拧了把湿毛巾来给他擦身。
“现在还可以碰你吧?我想你大概也不想自己去洗澡。”
“哼。”
所以当荣启元自己能起床的时候,荣景笙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虽然他很不情愿遵守那个“隔离”约定,但是他忘了——荣启元也是会动的。
不论在何时何地,只要他一出现,荣启元就立刻会朝反方向移动,坚决地和他保持着长长的一段距离。
鲁娜很纳闷,上下闻荣景笙身上的味道:“景笙,你昨晚是不是忘记洗澡了?为什么先生突然这么避着你?”
荣景笙有苦不能言,胡乱诹了个借口:“我皮肤过敏,全身都长满会传染的疹子……”
鲁娜果然立刻飞速地退到一米开外。
飞机还没降落,荣景笙“长疹子”的消息就传遍了每一个角落。随行的医生主动来找荣景笙要给他检查,他好说歹说才躲了过去。谁知回到月亮宫,一推开自己房门,立刻就被一股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呛得直咳嗽。
郑太太说:“我接到电话说你皮肤过敏了,所以立刻就把你的房间清洁了一遍,以免因为接触过敏源而加重病情。”月亮宫的主任医师就跟在郑太太身后,提着药箱等着给他检查身体。
最后他不得不苦着脸承认:“我没有出疹子,我随口说说的。”
郑太太和医生铁青着脸走了。
对此荣启元只有一个评价:自作自受。
然而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荣景笙的位置还是被安排在远离荣启元和景筠景筌的地方。
虽然只离开了三天,但是荣启元总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在家里吃过早餐了。这天早上大家一起坐下来的时候,荣启元扫一眼荣景笙,再扫一眼依旧天真无知的景筠和景筌,顿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孩子”们礼貌地打过招呼之后就开吃了。他翻开报纸,读了一条有关沙罗和阿美利加开始谈判重新订立军事同盟条约的新闻。
荣景笙简单发表看法:“动作真快。没想到你居然直接把谈判团叫去瓦星屯了……”
荣启元反问他:“为什么要这么急?”
荣景笙想了想,“第一,你已经筹备很久了,谈判随手都可以开始,越早越好。第二,国会选举还有几天就投票了。这个时候放出这个消息,有利于争取选民的支持。”
荣启元点点头,眉眼间泄露出点笑意来。轮到荣景笙读报纸,他直接读了“沙罗总统左右逢源,新油田开发权花落谁家”那条。景筠和景筌大感兴趣,又抱怨荣启元从来都不让他们参加舞会。
荣启元说:“等你们满十八岁了以后就可以了。”
荣景筠悻悻地翻开一张“星期8”,“总统长子扫货侯城,大买成人用品……”
“喂喂——”荣景笙一把抢过那张报纸:“怎么——”
“给我看看。”荣启元的命令不容置疑,荣景笙撇撇嘴,把报纸递了过去。荣启元扫了一眼,扔回去给景筠:“读。”
景筠小心地瞟了荣景笙一眼,咳嗽一声:“总统先生的阿美利加之行是近日的新闻焦点,虽然本报记者未能获准与总统同行采访,但是我们依然紧随总统先生的脚步,为大家带来最劲爆的猛料!那么今天送上的,就是总统先生本次采访中最值得关注的一个细节了!那就是,总统长子荣景笙在访问第三天的下午独自在侯斯顿商业中心逛街购物,一口气买了几大箱的成人用品!”
荣启元非常冷静地说:“景笙,你跟我说你只买了一箱。”
荣景笙的脸皮再厚,这时候也把脑袋低得几乎浸到前面的汤碗里。
景筠接着读:“本报记者在荣景笙离开该成人用品店之后,立刻到该店询问荣景笙究竟买了什么,店家以为顾客保密为由拒绝提供相关的信息。然而记者还是根据荣景笙带出商店的纸箱外包装与店内的存货相比照,辨认出荣景笙购买的一些物品,计有……安全套……润滑露……等等常用的……床上用品……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