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景笙直截了当地说:“爸爸怕我们被人欺负,所以暂时不想给我们找后母,谢谢各位了!”
荣启元捅他:“你又胡说什么?”
荣景笙脸一拉:“难道你真的想找?”
荣启元木着脸:“我回去再和你讨论这件事。”
三位老板大喜。
“那就是还有希望了。荣先生,改天我叫我家小姨出来吃饭?”
“当然还有我女儿。”
荣启元只得推脱:“这个我们改日再说,改日再说。”
他们还抓着荣启元仍旧想问油田的事,谁知又有几位女士走了过来,挨个邀请荣启元一起跳舞。
从楼下大厅到楼上的总统套间,只需乘上电梯再走过短短的一条走廊。荣启元喝得有点多了,踩在软软的地毯上,脚步虚浮得仿佛踩在云上。刚上电梯的时候是阿利利在扶着他,一眨眼就变成了荣景笙。
他的脑子有些昏沉,整个身体都不听使唤了。
“景笙你回自己房间去。什么都别做,也不要打电话,早点睡吧。”
荣景笙托着他的胳膊把他往房间里拉:“你喝成这样一个人怎么成。”阿利利他们已经例行检查过。荣景笙说:“爸爸喝多了,我留下来照顾他。”
阿利利他们乐得有人照顾荣景笙,非常爽快地出去关了门。荣启元一头栽倒在沙发上,喃喃说:“你出去。”
荣景笙蹲下去,抬起他的脸:“我怎么都不知道原来你的行情还这么好?今晚你和多少女士跳过舞啊?”说着鼻子凑近他的衣领使劲闻了闻,“这里少说有十几种香水的味道。”
荣启元故意炫耀似的笑笑:“九个。你呢,有没有人请你一起跳?”
荣景笙咬着嘴唇:“你知道我不喜欢你和女人接触太多。”
荣启元酒劲上涌,说的话还没经过大脑就说出来了:“那是我的自由,你能怎样?你想咬我吗?别说是跳舞,就算是跟她们睡觉,结婚,你都管不着!”
荣景笙瘫坐在地毯上,愤愤然扭过头去。荣启元也不理他,闭上眼睛就睡。荣景笙生了一会儿闷气,还是起来去卫生间拧了把热毛巾给他擦脸。
荣启元哼哼着,两眼紧闭,却想要爬起来:“我要洗澡。明天见威廉姆斯……”
荣景笙按住他:“别动,我给你擦!”
擦完了脸,又扯下领带脱了衣服给他擦身。草草擦了一遍,荣启元已经呼呼地睡着了。荣景笙把他拖上床去,趴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结果还是老老实实地去洗澡。洗干净了又躺回他身边去。
荣启元睡得迷迷糊糊地,只觉得有人在亲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荣景笙。他用手拍了一下,“别闹了。明天……”
“明天有事。所以不能状态不好。”
荣景笙悻悻地躺好。“我知道的。你放心好了。如果你不愿意……以后我再也不会……那样了。”
荣启元冷笑。片刻之后他清醒了些,冷冷问:“你上次有没有问过我?现在才假装老实人,是不是太晚了点?”
一条胳膊横了过来,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
“我以为,你是能够赞同的。毕竟……你又不是没做过这种事……”
荣启元惊得酒醒了一半。他挣扎着爬起来,指住荣景笙的鼻子:“畜生,我不是你!你别胡说——”
荣景笙闷闷地说:“我说的是炉风列岛。”
“炉风列岛?!”
不就是沙罗刚刚趁火打劫占领了的那四个小岛?这和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有什么关系?
“你同意先派军队上炉风列岛造成事实上的控制,和我……对你那样……也没什么区别……你既然能接受……”
荣景笙的声音越来越小,荣启元的火气越冒越大。
“胡扯!这怎么一样?那几个小岛——我是一个大活人,这能比吗?”
荣景笙继续扯他的歪理:“本质上……都是差不多的。”
荣启元简直七窍生烟,偏偏脑子里像灌了浆糊似的,一句反驳的话都想不出来。他气得声音发抖:“你你你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那种念头的?”
他想起那天,荣景笙是直接在他的水里下了药的。也就是说,荣景笙应该是早就计划好了,所以一直把迷药带在身边。
荣景笙老实坦白:“从战场回来以后。那时候我想……如果你自己愿意和我一起当然好,如果你……”
荣启元吼道:“那怎么可能!”
“这不就对了?后来我发现,你是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答应的。我实在没有办法……”荣景笙说着蹭过来,来了个结结实实的熊抱:“我是真的没有办法……”
荣启元积蓄了许久的怨愤终于爆发:“你没办法。那你想过我没有?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我是真的,真的把你当我的亲儿子看,你——你竟然对我做那种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但是我们其实根本就没有关系,对不对?”
荣启元语塞。
“如果我们在一起,其实也和别的普通人那样,只不过是愿意在一起的两个人。我们只要小心一点不让人家知道就没事了,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呢?”
荣景笙步步紧逼:“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荣启元绝望地紧闭双眼:“正因为这样,你才真的伤到我的心了。你根本就不尊重我……你只是想要……那样和畜生有什么分别?”
荣景笙沉默了一阵,用耳语的音量辩解:“我只是想和你亲近。你要我尊重你……可是明明你就在身边,我却连你的手指都碰不到……我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