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琯清深深看了薛远辉一眼,而后便错身离开了。
送嫁妆回去?
那便不止是那点嫁妆了!
江家虽然不缺钱,可是送回去多少也是薛家的心意。
总不止赔了夫人又折兵,让自家妹妹在薛家人的眼里一文不值。
江琯清也是憋着出口气的心思。
而薛远辉则是目瞪口呆看着大姨姐离开。
他的意思,难道表示的还不清楚?
江琯清离开叶家时,虽然叶煦辰没有故意毁掉她的名声,可是在京城之内也已经流传开来。
她是因为跟小叔子通-奸,才会被回来的丈夫休妻的。
而薛远辉在礼部任职,只要江琯清开口做交易,他是可以有办法帮江琯清洗清污名的。
然而江琯清居然完全没提这件事。
她就当真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为了一个快要死掉,本来就感情不好的妹妹,她居然没想到自己?
薛远辉的确无法理解江琯清的脑回路。
然而还没等他想明白,江琯清就已经带着妹妹离开了薛家。
江琯清直接将江苏觅送回了江家。
在马车里,江苏觅就已经昏迷,可是她一直紧紧攥着大姐的手,力气大得连下车的时候,江琯清抽了几次都没抽开。
江夫人看到刚出嫁才两个月的小女儿,居然是躺着回来的时候,当场就给吓晕了。
江家一片兵荒马乱,还是管家去通知还未下值回来的江太傅祖孙三人。
江琯清这边就得赶快张罗,让人拿了江太傅的帖子去宫内请御医。
江夫人是个猪队友
江苏觅的房间已经被收拾过了,看样子是要改建的。
既然已经嫁出门的姑娘,哪里还有回来的道理呢?
这就是女人在现实中的无奈处境。
江琯清看着下人们着急收拾,又看了看被几个丫鬟抬着被褥,勉强撑住昏迷不受控制身体的妹妹。
原来最受宠的姑娘,也不过如此。
她的内心突然就平衡了。
人生短短几十年,自己能给自己的,才是最稳定的,内心最为满足的。
何必去计较别人呢!
期望别人给的幸福,那永远不叫幸福。
不过都是泡影罢了。
这一刻,江琯清所有的童年阴影似乎都散尽了。
执念,执念,害的不过是自己罢了。
爱也好,恨也罢。
都是折磨自己而已。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房间终于被收拾好了。
丫鬟们合力将早就抬不动的二小姐,放到柔软的床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