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英看着她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就来气,从前的风度和气质早就磨灭在这场死里逃生之中。
可以说,虽然她并未真的和亲去瓦剌,但是之前做的所有心理建树,也已经将她从前的傲骨给生生打碎了。
明明从前都是江琯清恭恭敬敬地面对自己,为何不过短短几个月,她们的角色就互换了呢?
光鲜亮丽的是她,绝美淡然的是她,开心快乐如愿以偿的也是她。
同样都是封建教条下养大的女子,为何她就能事事如意,而自己所爱的男人就在眼前,她却无法得到?
思及此,段月英出口的话难免都酸溜溜的。
“条件?江琯清你是不是太忘恩负义了?忠烈将军救你一命,才能让你活着长大。如今你却要帮着小叔子陷害自己的前夫?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原来你不是来求我的!那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江琯清冷漠地看了她一眼,都懒得跟她废话,站起身就要走。
今时不同往日,段月英还看不出自己处在何等的劣势吗?
她一个和亲失败的公主,是要动用国库全民的银子,才算给她擦了屁股。
她非要嫁的人身上背着奸细的罪名,即便还未到声名狼藉的地步,那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们俩想要在一起,岂是她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能成功的?
否则段月英来能求她吗?
不欢而散
“你站住!江琯清,本宫和你说话呢!你居然敢转身就走?”
段月英如今还剩下的,也就只有一个身份了。
这会儿匆匆站起身拍桌子,还是想拿这层身份来压一压她的。
可惜了!
别人或许还会害怕她,但是江琯清根本就不在乎。
她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去,看着面目狰狞又满是伤疤的脸,轻笑一声才道:
“我以为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你应该清楚身份是个最没用的东西。即便你贵为金枝玉叶,可是只要你犯下足够大的错误,也一定会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但是如今看来,你不仅没有吃一堑长一智,反倒是越发的愚蠢了。到现在还不知道,一个人的身份如何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有没有能力,有没有足够多的筹码!”
段月英被她数落到脸都青了。
到这时才明白,原来她根本就压不住江琯清。
她在宫内等了三天的时间,都不见江琯清上门的时候,她内心其实就是烦躁的。
段月英怎样也想不明白,为何江琯清就是不着急呢?
明明她喜欢的男人,早就已经证据确凿,条条大罪都是杀头的大祸,为何江琯清能这般淡定呢?
她还以为是江琯清故意拿乔,想要在谈条件的时候站在高处。
毕竟谁先上门,谁就输了。
然而此刻她看着江琯清淡定的面容,以及光鲜亮丽的打扮。
那分明就是她从未将叶寒峥放在心上,甚至叶寒峥的死活,似乎她都已经不顾了。
这很奇怪不是吗?
明明之前爱得死去活来,甚至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在一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