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就大步离去,在心情彻底变糟糕之前。
“大少夫人……”
春安犹豫好一会儿,才推门走进来。
江琯清听到她的声音才回过神来,赶快拉起衣裙遮住满身的狼狈。
“打水,我要沐浴。”
她将春安支走,腿软地坐到地上,冷汗已经将所有的想法都剿灭了。
叶寒峥就像是一味很好吃的毒药。
她不受控制被吸引,不受控制一次又一次与他接触。
却是忘记了,毒药就是毒药,即便再好吃也难免有反噬的那一天。
而此时,她已经开始初尝被反噬的滋味。
这样一个偏执阴暗的男人,真的能给她未来吗?
叶寒峥要的东西,她真的给得起吗?
当她不能满足他的时候,未来还有几十年的时光,他会怎样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就像现在的叶家人一样……
有些问题是经不起深究的。
当所有的恐惧全部袭来,江琯清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做好爱叶寒峥的准备。
最起码,叶寒峥要的爱,她是给不起的。
可是她现在抽身离开,还来得及吗?
“母亲。”
翌日下午,江琯清被江夫人请回了江府。
时隔一个多月,母女俩见面有些尴尬。
尤其是江琯清脱口而出这个陌生的称呼,让江夫人坐姿都变得僵硬起来。
从前江夫人偏疼小女儿,也不曾对大女儿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江琯清一直都很乖巧,也很喜欢自己的娘亲的。
所以突然听到这么一个陌生的称呼,江夫人心头忽悠一下。
可是一想到自己丈夫身陷诏狱时,江琯清的冷漠对待,她就心如刀割难以原谅。
叶寒峥的这一手,当真离间了江琯清和江家所有人的感情。
包括救出儿子的江太傅,实际心里也是有怨怼的。
叶寒峥既然有办法,孙女却一直托退,还要他丢进老脸去写那样的文章救子。
江太傅晚节不保,又怎会感激江琯清呢?
更何况这次江夫人喊大女儿回来,是因为有人来告状了。
“你和叶同知的事情是不是闹得太大了?”
江夫人开口就直奔主题,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悦。
想也知道是叶夫人来找过江夫人,而且言语极其激愤,让两家人都下不来台。
江琯清捏着手中的帕子,沉默了一瞬,才回答:
“女儿一个孤苦无依任人拿捏的寡妇,有什么本事控制事态呢?我愿意不愿意,我想不想,谁在意过呢?”
这破罐子破摔的语气,其实也是在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