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琯清松了一口气。
天下文人没有不崇拜祖父的。
她赌对了。
白卿礼眸中的崇拜和嘴角的笑意,几乎是一瞬就消失了。
他郑重地摇头,与她解释道:
“你不必如此恐惧的。我从未想过要将你们的关系曝光!我虽遭遇困境,可也不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卑鄙之徒。”
他知道他们的关系不正常,却从未想过利用。
其实对比要挟一个无权无势的姑娘,去威胁锦衣卫同知得到的利益定是更大的。
但是他从未找过叶寒峥,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江琯清水眸含笑,郑重回答:
“正因你是个落难的正人君子,我才愿意给你搭线。”
江家也需要人才。
一举三得,好事。
“后天酉时,相逢楼包厢。”
她说完转身离去。
即便没去看,她也已经感受到,正在抓拿人犯的叶寒峥投过来的愤怒视线。
可不能再多说了。
叶寒峥这醋精发疯,会不会眨眼就扭断白卿礼的脖子?
她上楼回到包厢里,摘下面纱继续吃小吃。
没一会儿房门就被推开,咣当一声巨响,可见时间没有减少叶寒峥的醋劲儿。
反倒是越来越烈,从白醋几乎进化成老陈醋了。
“南风!你到底和白卿礼说了什么?”
“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仅此而已。”
江琯清拿手帕细细擦着手指,站起身来面对他阴鸷眼中的狂风暴雨。
“你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把我的手帕还给我,我要回府了。”
“救命之恩?那支箭都已经被我打歪了,没有他白卿礼出现,你也不会有危险的。你要偿还救命之恩,为什么不偿还给我?”
叶寒峥怒气冲冲地接话,只说他在意的部分。
“行,那我也还给你。你把手帕给我,我也让你后天跟我祖父去吃饭。”
江琯清耐心地回答,不想在最后的时刻还跟他吵架。
除了耽误回府的时间之外,还有什么好处呢?
“你居然把白卿礼介绍给你祖父?”
叶寒峥听到这句话,直接就给气笑了。
“你这是生怕他不知道你的身份,不知道咱俩的关系吗?”
“还是说你看上了他,打算让你祖父把他提拔起来。他念着这份提携之恩,看在高官厚禄的份上。也愿意接受寡妇,好把你从叶府带走?”
“叶寒峥!你简直不可理喻!”
江琯清也来了脾气。
“把我置于火上煎烤的人是谁?是你!是你非要不守着道德底线,是你作为小叔非要勾搭寡嫂。还让外人给瞧见了。”
“我就算不偿还白卿礼又怎么样?他就永远都不知道我是谁了吗?只有把他变成江家的利益共同体,他才会为我守口如瓶。”
“我安排了这么多,就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名节。我做了这么多,就只是为了能在叶家好好的守寡下去。”
说完就要错身离去,连手帕都不想再要了。
要回来又如何呢!
就算这男人身上没有她的贴身之物,只要不死了这份不该生出的念头。
他就会随时变成危险的炸弹,随时都有可能让她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