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老身的亲侄孙女,这里就是你的家。怎么会有人不欢迎你呢?你都已经来了京城,还去外面住,这是存心让我这老婆子以后没脸见大哥啊!”
老夫人满脸心疼说完,再转头看向孙媳的时候,那就彻底变成满目冰冷愤怒,质问道:
“江氏你才掌家几天就敢怠慢亲戚?这就是你的贤良淑德恭俭谦孝吗?”
江琯清是怎么在叶夫人还活着的时候,就拿走了掌家权。
老夫人心里是门儿清的。
虽说她也不喜欢儿媳妇,可是对比耽误了她最疼爱的长孙传宗接代的孙媳妇。
那自然就要把天平转向叶夫人。
她将黄蛟的告状闹大,无非也是逼着她把掌家权交出去。
叶夫人意外地看了一眼婆婆,立刻明白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于是她也不领情,转眸却是狠狠横白了江琯清一眼。
完全是等着看热闹呢!
叶尚书微微蹙了蹙眉头,眼神里满是压不住的恼怒。
叶晏兮事不关己地拿着筷子,待嫁娘的好心情维持不变。
江琯清唯独没看叶寒峥。
他是什么表情都不重要,自己的事情还是要她来解决。
她是个无依无靠的寡妇,并不指望任何人为自己出头。
“夫祖母害怕无颜见长兄,就不怕孙媳无颜见黄公子的表兄吗?家宴依照上元节规格,并未存在怠慢。他路上拦着寡嫂言行无状,还指望我给他什么好脸色?”
“你……表嫂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就算你不欢迎我来叶府,是害怕我这穷亲戚占了你叶府的光,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名节来玷污吧?”
黄蛟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他是真的想不到,江琯清居然敢实话实说。
本是想借着姑婆敲打她一番,让她下次见面不敢躲闪,也好由着他调戏再发展。
结果江琯清是真的敢当着全家人的面硬刚啊!
这和他从前调戏过的所有寡妇都不一样。
江琯清就不是个软柿子。
“纵容你这登徒子再一再二,那才叫做对名节的玷污。春安,秋静,你们俩过来学一学,之前黄公子都做了什么?”
两个丫鬟上前,那是演技相当炸裂的现场给大家表演的一字不差。
黄蛟的嘴角差点没抽成中风。
这主仆三人也是奇葩中的奇葩了。
这也能学得来?
哪怕他脸皮再厚,此时也尴尬得都要红肿两寸。
“蛟儿这话也没说错!他一个风华正茂的公子哥,有姑娘喜欢追求也是正常的。你凭什么这么侮辱他?这是你当表嫂该说的话吗?”
其他人都忍不住捂嘴偷笑,只有老夫人强行给侄孙挽尊。
护着一个,就必定要坑另一个。
好在另一个又不是自家人,她骂起来不心疼。
江琯清看着老夫人不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