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要将她的心看穿一样。
一旦知道她在骗他,后果就不是被丢下马车那么简单了。
“这里距离城门不远,你挑开车帘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小姑娘撅了撅红唇,见他看过窗外后依旧脸色不善,只得小心翼翼地继续求他:
“你能不能等进城再丢我下去?我怕疼,城里的路应该更软一点。”
小姑娘瓷白的脸上,一双水雾蒙蒙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格外的真诚。
又格外的好笑。
叶寒峥眼底的阴霾,就因为这一眼散去一半。
他脱力地靠在车厢上,很快就闭眼睡了过去。
那天,她在医馆守了他一整天。
郎中说,他的伤应是自己砍的。
当时她还怀疑郎中的医术。
哪里有人会砍自己的?
二哥分明就是出任务的时候受了工伤,她是成功救了一个保家卫民的英雄。
就算没来得及为未婚夫祈福到,也值得了。
傍晚时,叶寒峥醒了,自己结的医药费。
他离开前深深看了她一眼,问她:
“中途没离开?”
是怀疑她有没有去烧香,再回来陪他。
毕竟整整一天的时间,够去灵隐寺来回三四趟了。
她懵圈又乖巧地摇头,总角上绑着红色缎带下端的红豆,都打在她粉嫩的脸颊上。
“二哥还未醒,我怎么可能离开呢?”
“若你说的是实话。你守我这一日,我就守你一生。”
他冷漠地说完,大步离开医馆。
“大嫂!大嫂!你想什么呢?我和你说了这么多话,你倒是回答我啊!”
叶晏兮大呼小叫把江琯清从回忆中拉回。
“我不知道婆母为何会受伤,可我知道那日小叔他……”
差点杀了自己。
“二哥他怎么了?他不是好端端地离府,又好端端地回来了?我知道你们感情不一般,可你也没必要给他找借口。”
小姑子的话直接堵上她的嘴。
江琯清无语地抿起唇角,真心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听叶晏兮气鼓鼓地说完所有怒骂叶寒峥的话。
江琯清目送她离去。
没想到刚回到屋里,就看到春安在偷偷抹眼泪。
“你这是怎么了?”
春安肩膀一抖,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奴婢,奴婢想起一段往事来,这才会失了态,还请大少夫人责罚。”
“无妨。这府里精神不正常的,又不止你一个。”
还有刚走的小姑子。
为了把小姑子强行灌输给她的精神垃圾丢弃,她就随口问春安:
“想到什么了?说来听听。”
春安犹豫一下,低着头慢慢道:
“刚才小姐骂的声音太大,奴婢在院子里也听到了。奴婢就回想起来,六年前府中的事情。就是、就是觉得有些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