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双向来阴鸷狠辣的黑瞳,此时却是盛满温柔专注,倒影着她惨白的脸。
江琯清从未见过如此眼神,就好像他的世界里只有她一般。
那些她曾经羡慕过,向往过的独一无二,都可以从这一个眼神中寻找到。
所以这一瞬,她看的有些痴迷,难以自拔的沉浸其中。
时间就在这一刻定格,她沉醉,他沉默,保持着暧昧纠缠的动作,望着彼此说不出话来。
“二少爷,大少夫人,找到钥匙了。”
不知过去多久,春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这才让江琯清一瞬回神,娇羞又自恼的站好。
叶寒峥面不改色的收回手,礼貌的右手背在腰后,淡定好似无事发生那般与她说道:
“嫂嫂若无事,锁门关库吧。”
左手则比了个先请的姿势。
是担心她害怕后面的箱子,所以才让她先走。
江琯清羞囧地低着头,连哼一声都不好意思,只得揪着衣摆赶快转身向外走。
心慌到连脚下的步子都不稳,好几次肩膀差点撞在架子上的东西。
都是后面的叶寒峥不着痕迹地用手帮她挡住了。
总算是一路平安离开库房,还是叶寒峥吩咐人落锁。
江琯清双手颤抖揪着帕子,故作镇定地看完。
让秋静收好钥匙,便赶快带着丫鬟回院子去了。
吃完饭的时候,她惊魂未定地有好几次咬到筷子,硌得门牙生疼。
洗脸的时候,她颤抖的指甲把眼睑都划出一道血痕。
满脑子都是挥之不去,血肉模糊的人头景象。
实在吓得不轻,临睡之前,她还吩咐春安:
“去府医那里给我拿些安神的药和香。”
“是,大少夫人。”
这是江琯清的老毛病,从她嫁进叶府,她们伺候她开始,就经常会发生的情况。
所以根本都不需要府医来看,按照老方子应对就可以。
可是万万没想到,江琯清这一次是真的被吓狠了。
即便做了万全的应对,半夜也还是高烧起来。
梦里都是血肉横飞的景象,她无处可逃地吓醒,冷得浑身发抖。
“春安,秋静。”
两个丫鬟被喊进来,又是给她加被子保暖,又是赶快跑出去喊府医。
“嫂嫂严重吗?”
春安刚跑出去没一会儿,叶寒峥的声音就在门口响起。
江琯清烧得迷迷糊糊的,连红唇都干裂起皮,用沙哑的声音反问:
“小叔怎么会过来?”
“惦记着嫂嫂的情况。”
所以前半晚,他都守在她的院外等着。
而此时他就站在门外,恪守礼节。
在库房的时候,他就说过。
她不解开心结,不去看一眼面具,晚上就会做噩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