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叶寒峥说得好好的,就突然来个但是,然后就将她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否则他能是这样谦虚的人?
太阳打北边出来了吗?
“这份姻亲之好,不该为长兄的离去而斩断。反倒是因为嫂嫂的不易,应该更加深厚。”
叶寒峥句句话都是深意,听得被表白过的江琯清心惊肉跳。
江太傅则完全局外人,不仅不明白其中的暗示,反倒是深深点头。
觉得叶寒峥识大体明大义,可比那老奸巨猾只知道贪银子的叶尚书强多了。
“那日我上门去见江伯父,也曾提醒过江伯父。然江伯父耿直,到底是弹劾不该管的事情。想救江伯父只有一条路,不破不立。”
叶寒峥的话说完了,只留江太傅自己去想愿意不愿意。
这也是他当初提醒江御史,要命还是要脸的深意。
可惜江御史一意孤行,根本就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之后的牢狱之灾能怪谁呢?
本就是他自找的。
叶寒峥端起茶盏轻轻啜了起来,姿态优雅从容,是运筹帷幄的淡然。
江琯清倒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所以只是她想多了。
叶寒峥是个男人,他说放下便放下了。
这么好的机会都没用来威胁祖父。
前尘往事应该是被他一笔勾销了。
她终于可以松口气,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了。
“好。子债父偿,天经地义。这份奏折,由老夫来写。”
江太傅没有犹豫多久,便下定决心起身。
而后深深给叶寒峥鞠了一躬。
吓得江琯清赶快起身扶他,叶寒峥也匆忙跑过来拉住老太傅。
可能是不敢受长辈这一礼?
他拉住江太傅的时候有些着急,掌心顺着江琯清的手背划过去。
条条掌纹宛若砂纸一般,从江琯清细腻的肌肤而过,清楚的好像都可以数清有几条。
江琯清浑身一颤,抬眸去看小叔。
却见他深邃的黑瞳正看着祖父,目光诚恳谦卑,哪里来的一丝故意为之?
“谢谢。”
送江太傅离开后,江琯清真诚对叶寒峥道谢。
“嗯。”
他随口应了一声,便先离去。
从始至终都没多看她一眼。
拿得起放得下。
这才是真男人!
江琯清樱红色的菱唇勾起放松的浅笑。
真好!
一切都回到正轨了。
她也可以心无旁骛为自己的未来努力。
第二天,江太傅就上书夸赞一通太子,辞藻之华丽,简直撼动整个文学界。
等于把自己的晚节都不舍弃,总算将独子从诏狱里救出来。
只是江御史之前言辞太过极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连降三级罚奉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