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琯清怎么可能见过鹳呢?
她当时才十二岁,只和叶府换过婚书罢了,叶煦辰战死前线的消息就传回来。
她就被迫殉葬嫁入叶家。
江苏觅此刻有多幸福,炫耀未婚夫的重视有多偏爱。
对于寡妇姐姐就有多伤害。
把脑袋里的水摇出来再想!
江苏觅就是存心攀比,江琯清也算习惯了。
反倒是想起小时候,她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争抢的回忆。
当时虽觉得委屈,可如今想来,倒是成了可望不可及的甜蜜。
于是她嘴角的笑容都柔和了,做出满脸羡慕的表情,回答她:
“未曾。听说鹳最是忠贞,也是极难捕捉的。世子一次就给你猎到三对,可见对你的重视。你以后做事还要多考虑一下后果,莫要再任性害他担心了。”
江苏觅对后面的嘱咐完全不上心,只是逮住自己想说的话题,自顾自地道:
“其实姐姐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见到的。毕竟二哥和兮兮很快也要婚配了,到时候就能看到鹳了。”
“哦!也不对。别人送给另一半的,与另一半送给自己的肯定不同。姐姐你还真是命苦,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帮帮你。唉!”
她用力一叹,看起来也是真的为寡姐难受。
或许其中也能有五分的真心,只不过被她的争强好胜给淡化了。
江琯清偏头看了妹妹一眼,心里有些五味陈杂,还没想好这天该怎么继续聊。
薛远辉就已经减缓马速来到车窗旁,歪头担忧地问她:
“你叹气干什么?是不是哪里伤到了?”
原是这声音大到,连马车前面的人都听到了吗?
江苏觅得意的扬眉,松开姐姐坐起身来,明艳的笑容昳丽,大声回答道:
“你听岔了,没必要过来献殷勤。我只是在感叹姐姐命不好,连鹳……”
话还未说完,就被外面弓箭离弦的声音给震断了。
“鹳算什么?我给嫂嫂猎只海东青玩玩。”
桀骜男人哼笑一声,跃马扬鞭就去取掉下去的猎物。
江苏觅的脸色当场就黑了,边挑起车帘去看,边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二哥你乱说!鹳是下罩网费心力抓来的,才能保证是活的。那样才吉利!你用箭射下海东青算什么?我们午膳吃鹰隼火锅么?”
薛远辉骑马在外面,当然看得很清楚,可是想阻止未婚妻挑衅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让江苏觅眼睁睁看着叶寒峥取回战利品,活生生被打得脸都肿了。
“叶同知并未伤害海东青,只是用双箭射掉它左右翅膀的七根翮羽。足够海东青掉落挣扎,又完好无损的。”
同为从小习武的贵族子弟,薛远辉是打心里佩服叶寒峥的武艺。
难怪他十四岁就能入锦衣卫任职,而自己十四岁的时候还在……不提也罢。
就这样被打脸,江苏觅仍旧还不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