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嘛还要跟自家公爹谈钱?
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婆母善良大方,自是不会缺少妾身的月银。只是妾身现已成年,开销渐渐变大。不过是些小女儿家的需求,倒是让公爹见笑了。”
她也大大方方承认,这笔钱就是自己要的。
她凭自己的脑力赚钱,又没有什么丢人的。
其实叶尚书是可以选择,给她加月银做白工的。
可是转念一想,万一江琯清得了这命令,将来挥霍无度怎么办?
他作为一家之主,总不好出尔反尔。
这或许就是人心。
他本就是个贪婪的人,推己渡人,自然万般防备。
“好,就按你说的办。”
他当即就拍板了。
其实也有另外的想法。
江琯清要走百分之一,那也是一笔巨款。
她一个整日窝在府里的寡妇,连走亲戚随礼的钱都不需要出,能花得了多少银子?
这笔钱攒在她的院子,将来也是叶家的。
总之一笔写不出两个叶字,暂时放到她手里又有何妨呢?
江琯清抱着工部账本,福身行礼快乐离去。
最近顺心事太多,以至于她出门的脚步都有些发飘。
快乐的就像枝头蹦跳的喜鹊,嘴角的弧度勾起便放不下了。
“大嫂的心情很好啊!”
一道清丽的女音在不远处响起,正是小姑叶晏兮。
二人同龄,江琯清还没嫁进门之前,两家走得近,她们是极好的手帕交。
然而就因为江琯清拒绝殉葬,再加上叶夫人对她的怨恨不喜,叶晏兮就和她疏远了。
偶尔还会冷嘲热讽几句!
江琯清无依无靠处处忍让,很快就让叶晏兮失去欺负的兴致。
多数见面都是不理她,最多也就是冷哼一声算作打招呼。
没想到今天,叶晏兮居然会主动跟她搭话。
“小姑。”
江琯清敛去唇角的笑意,微微颔首停步看着她走过来。
与从前的江琯清一样,叶晏兮也是爱极了鲜艳的颜色。
红衣黄裙,满头钗环嵌着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同龄的两个姑娘,印证那句诗。
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叶晏兮是明媚希冀的春,她便是黯然枯竭的秋。
后半生背道而驰,自是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但是眼下,叶晏兮掐腰怒容,却有一大套话要跟江琯清说明白。
“听下人说,你最近和我二哥走得很近啊!江琯清,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当年是我叶家心软,才花钱买下另外的贵女与大哥合葬。让你活了下来!你就应该对我叶家感恩戴德。”
“结果呢?你才刚刚成年就耐不住寂寞,居然公然勾搭起我二哥来了?就算我二哥不比大哥那般神武英雄,可也是这多少春闺梦里的佳婿。你一个嫁过人的寡妇,到底是有什么脸,对我二哥有如此非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