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是个人,她有什么好怕的?
若是生在普通人家,烹鱼切肉外加给牲畜接生,那不都是普通姑娘应该做的事情?
所以这就是条狗腿,等待她这个主人治疗。
这样想想,那就什么心理障碍都没有了。
先用金创药将长指甲涂满,这才用左手撑开伤口,然后低头仔细去分辨碎渣,拽住金属的末端快速抽出。
“行!是个干大事的,下手稳准狠,我没找错人。”
叶寒峥疼得蹙了蹙眉头,很快放开后,居然还有心思鼓励‘郎中’。
江琯清不理他。
有了一次成功的经验后,再继续干就容易很多了。
只是这种活儿不仅考验神经,更是考验她的眼神。
两个时辰后将所有渣滓挑出,她已经看得头晕眼花,再抬头看叶寒峥时都重影了。
“你……”
结果他的情况比她还严重。
确定她没有吓到晕倒后,他就再也控制不住地疼晕了过去。
心有灵犀的笑了
江琯清无奈地摇摇头,将无用的话咽回去,便上药包扎好,最后将他的裤腿放下。
此时刚刚过了子时,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呢!
这男人就大咧咧地晕在她床上,她要去哪儿休息呢?
这是个好问题。
将被鲜血染红几层的布料放进橱柜后,江琯清就站在地上无声地问自己。
上床是肯定不行的。
哪儿有叔嫂同塌的道理?
不睡也不行。
她明日还有要事做,需要养足精神,让那些小瞧她的人都狠狠打脸。
江琯清将橱柜里所有霜白的衣裳都拿出来,干脆就铺在地毯上用来保暖。
反正日后,她是不会再穿得这般委屈,用来做被褥也是不错的归宿。
她又累又困,吹灯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咔嚓!”
清晨时分,憋了整整一晚的大雨终于如期而至。
江琯清被惊醒坐起身,看着地毯愣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为啥会睡在这里。
她慌忙抬头看向自己的床,床幔依旧放着,虽看不到里面,却也证明叶寒峥没走。
还没醒吗?
莫非哪里出了问题,他会不会有事?
江琯清心念一动,撇开旧衣服起身,三两步冲到床边,撩开床幔迈步走上。
叶寒峥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好在并没有高烧。
江琯清松了一口气,这才把素手从他光洁的额头拿下。
此时天光微明,晨曦挣扎着从厚厚的云层冲出不多。
却也比夜间更为明亮。
距离如此之近,她能清晰地看到他俊朗的眉眼紧闭,睫毛像吊钟兰花蕊那般又长又密。
细腻光滑的肌肤如雪,映衬得他不再邪气勾起的薄唇,都是那般鲜艳桃红。
如果说当年的叶煦辰在她的心里,是整体的一张美男图。
毕竟她当初年纪小,根本不会想到也就不会注意到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