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大丫鬟打帘子走进来,在叶夫人的耳畔不停耳语。
两个丫鬟是叶夫人的眼线,万事都会如实汇报。
叶夫人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着江琯清的眼神仿若阴沟里的老鼠。
她知道婆母在生气什么,跪地解释:
“还请婆母责罚,昨夜妾身的确受凉起晚,浑噩间非故意撞到小叔。日后妾身定当避开小叔回府时间,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非故意撞到峥儿?峥儿武艺高强,那便是猛虎冲过来也休想碰到他的衣角。他会被你一个走都走不稳的女人撞到?”
叶夫人皱起眉头瞪着她,眼底是一片冰冷愤怒。
她恨自己为何心慈手软,留下这么大的祸患在府内。
如今杀是不能杀了,得有个万全的方法解决掉寡媳。
江琯清本以为婆母会恼怒,甚至会把茶盏砸到自己脑袋上。
可是叶夫人并没有那么做。
她放下茶盏走过来,将惶惶不安的寡媳扶起来,叹口气道:
“你我都是女人,婆母不是不理解你的难处。可你更应该明白,婆母以及江叶两家的难处。”
她故意把江放在前头,无非就是要提醒江琯清。
若她守不住出了什么事,最丢脸的是她的娘家。
江琯清垂下长睫点头,心底一片荒凉和对未知的恐惧。
她不想死。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她是个人?
“府北有一片空地,婆母想在那里给你建一座高墙大院。不要门窗,不通外界。等十几二十年之后,也好向陛下请旨,给你建一座贞节牌坊,那是女子能得到最高的殊荣。”
说通俗一点,是在那里给她建座不通外界的监狱,贞节牌坊就是一座活人的墓碑罢了。
将她永远囚禁在其中,除了伺候的两个丫鬟之外,她将永远见不到第三个人。
所有人就都可以放心了。
“婆母向你承诺,只要江家还有一个人活着,就断然不会少你的吃穿用度。你在里面也好为辰儿焚香祈祷,安安静静的日子才是最舒坦的。”
“妾身……”
江琯清咬了咬唇角,内心当然是拒绝的。
可是,她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
哪怕她未曾看过这世间繁华一眼,也终究是被这繁华人世给抛弃了。
空地不会平白出现,即便没有叶寒峥闹的这一出,婆母也会找其他理由将她送到活死人墓中去的。
“叶夫人说的是这块被朝廷征用的土地吗?”
叶寒峥突然出现了。
害成什么样子才算够
“我两年前才买下那块土地,地契还在我手里,怎么会易主的?”
叶夫人看着小儿子走进来,气得脸都狰狞了。
她们母子见面就吵架,丫鬟仆妇早就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