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今日,好消息传来,陶至果然有所恢复。可明婧并不觉得安心,反而愈恐惧。这不就证明了,那娃娃说的句句属实,她的儿子……很快又要遭大罪?
明婧翻来覆去地摆弄着手中的帕子,却不敢先一步开口询问。她生怕下一刻听到的,就是有关儿子死亡时间的预言。
好在落照长了嘴,会主动开口,并且很擅长开门见山。
“我先说结论,夫人你的儿子没救了。”
“你!你怎么……”
明婧的双颊因愤怒而涨得通红,娃娃却并不理会她的情绪变化,态度上显露出了几分冷漠。
落照不慌不忙地从棉花脑子中间,将一把钥匙挑出来、摆在了她和明婧的中间。
“明夫人,我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这些年来,一直在暗中做些好事,不求任何回报。你一定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你的儿子为什么会遭这些罪?这把是陶家某座院落的钥匙,也许你可以尝试着,去找一找答案。”
她好像并不期待会得到回答,将话说完、钥匙留下后,便直起身来,飘飘悠悠地翻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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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祭品与娃娃(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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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婧呆呆地在原位置上坐了好一会儿。她的脑子在刚才听闻噩耗的那一刹那就炸开了,现在是乱哄哄的一团,没办法进行任何思考。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坐了多久,直到听到院外传来夫君的声音,她才猛地回过神来。她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将那破烂娃娃说的话放在心上,可此刻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将那把钥匙给藏好。
将钥匙收进袖子里的瞬间,明婧自己都吓了一跳。可一对上陶增关切的视线,她突然恢复了清醒,并迅拿好主意。
今日与娃娃对话一事,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丈夫。至少,在她找到那院子之前,绝对不行。
落照一路飘回到楚子毅所在的小院,受到了后者的欢迎。
正式开始行动前,他们做过简单的约定,会将各自的行动及其目的加以交流,避免因信息差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种交流带来了不少好处。楚子毅为获得陶增信任,服下了当初的献祭用药,这能让陶至的身体得到短暂的恢复。落照得到消息后,立刻用这消息给明婧带去了一些惊吓,因而顺利地让明婧信了她的鬼话。
作为对此的回报,落照也简单地说明了今日的去向:“我去见了明婧夫人。我想,我应该有勾起她的好奇心,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查到当初关押你的院落。我之前特地来探查过,那儿……关了还活着的新祭品。”
楚子毅的脸色微微一变。这是少数提起便会让他产生不适感的话题。
“难道陶至还没有放弃原本的计划?可是这种献祭仪式不是……选定一个人后,就不能再做任何更改了。除非,双方是血脉相连的至亲之人。”
正因如此,陶至当初才会死死抓着他不放。
“所以他们是还活、着的新祭品。”落照做了强调,轻轻叹了口气:“明夫人应该能赶得及,在丈夫因为愤怒将那些孩子赶尽杀绝以泄愤前,将人救下来。反正没差啦,她要是赶不及,我就再安排一次假死的戏码。”
楚子毅微一挑眉:“你怎么每次都用同样的办法?”
落照摊摊手:“我就一颗棉花脑袋,哪儿能想出丰富多彩的救人手段。”
实际情况果然如她预料的那般。
才过了三天时间,陶至的身体状况迅恶化,使做父亲的陶增勃然大怒,一气之下要将囚着的几名少年全部杀死泄愤。
他手持长剑赶到那院子、一脚将大门给踹开之时,就看到妻子正站在门边,满脸失望地望着他,一言不。
没有一个下人知道,那天,在这对夫妻之间究竟生了什么。总之,那天过后,明夫人搬出了住院,睡在了儿子的院中。 此前,就在柳听楠养好伤的同一时间,陶至彻彻底底搬离了原本的住处,现在是在单独的一个院子里。
下人都觉得明夫人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过去的她三句话不离儿子,听到任何一种有可能使儿子康复的法子,都要去试一试。有时,甚至会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
搬到陶至身边的她,仍旧时时刻刻关注着他,却不再打听能治病的方子,反而一副接受了命运的架势。
明婧是信因果的,当她得知丈夫和儿子联手做下的事后,便认定了——
死亡是小至应受的结局,那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不过,陶增和她完全不一样,是不信命的。就算真要信点什么,那也是确信命运只会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眼看着陶至的身体状况越糟糕,已经躺在床上再也没办法起来了,他气急败坏地撞开了楚子毅的房门,用利剑指着后者,非要其拿出个解决方法来。
楚子毅对着他因为愤怒而通红扭曲的脸,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看样子,是我忘记跟你说了。我之前观测过陶至的命运线后现,他必死无疑。现在你就算要我拿出方法来,我也没有办法。”
“你说什么?!”陶增当即将利剑向前刺出,可还未能伤到楚子毅分毫,他的四肢忽然便失了力气,别说拿剑了,连站都站不住,一下就跪倒在楚子毅跟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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