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纾忱面无表情,但是捏着谢挽凝的那只手却不由得浸出了汗水。
但谢挽凝也没有抽出手,而是任由他拉着自己,转身回到书房中。
小士兵跟着走了进去,一五一十的开始禀报起了此次调查的事情。
他去到新孟县下的新桥村,很快就打听到了李纾忱的老屋。
来到老屋,他四处查探之后发现屋后大榕树下的泥土有些古怪。
于是他便连夜把树下泥土给挖开了。
在里面发现了两具成年人的骸骨,还有一具婴儿的骸骨。
而那个婴儿缺了一条腿,根据骨头判断,应该是生来就残缺的。
李纾忱捏着谢挽凝的手慢慢用力,谢挽凝感觉骨头都快被捏碎了,但她却一动不动的任由李纾忱这么捏着自己。
突然,李纾忱反应过来,掌心中那个温软的小手是谢挽凝的。
他心头一紧,赶紧放松力道,举起谢挽凝的手放到唇边轻轻的吹了吹。
动作很温柔,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依然冰冷:“然后呢?”
士兵吞了口口水,继续说着后来的事情。
挖出骸骨的第二天,他们就把村里的几个稳婆和大夫都抓过来了。
大概是士兵的身份太过于震慑,几人没怎么审问就直接把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原来当日,那位夫人和刘莲花在同一天发作。
两人各自都生下了一个男婴。
可是刘莲花的儿子,却天生残疾,少了一条腿。
而那个夫人的孩子却健健康康,漂漂亮亮。
但是刘莲花却逼着他们不许把事情说出去。
他们原本想着,这种事情本来也瞒不住人,就算在襁褓里的时候看不出来,等孩子长大了开始走路了,总也瞒不住的。
可没想到,几天之后,暂住的李家的两个妇人和孩子都不见了。
后来,等到刘莲花儿子满月的时候,他们才发现。
那个抱出来见人的孩子,双腿完好。
李纾忱闭了闭眼:“那三副骸骨呢?”
士兵指了指门外:“带回来了,就在前院儿呢。”
李纾忱点头:“带我去看看。”
他牵着谢挽凝朝外走去,刚走出门,突然又停下脚步,冷声下令:“去把李家人全都带过来。”
士兵领命跑了下去。
李纾忱牵着谢挽凝往前院走去,边走边走:“我小时候就总是很疑惑,为什么哥哥弟弟都不需要干活,但是我每天除了割猪草以外,还要砍柴,还要下地,还要打水。”
“我也很疑惑,为什么明明都是兄弟,为什么每一次不管谁的错,只要我和兄弟们有冲突,刘莲花她都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打一顿。”
“我更疑惑,为什么我和家里人全都长得不一样,而刘莲花每次看到我这长脸都会很生气,她不喜欢看到我,后来等到我十几岁开始长胡子,我就开始蓄着胡子,不让任何人再看到我的容貌。”
谢挽凝拉着李纾忱停下脚步,转过身垫脚抱住李纾忱,一双小手轻轻的抚过李纾忱的后背:“没事的,都过去了,以后有我,我会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