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笼子里面那个用翅膀捂着脸,撅着屁股背对着自己的小鸟的时候,谢挽凝沉默了。
李纾忱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反而伸出手指戳了戳小鸟的脑袋:“我跟你说挽凝,这鸟会说话,可厉害了。”
原本两只脚就站不稳的毕方,被这么一戳,直接翻倒在了笼子里面。
他怒气腾腾的看着李纾忱,刚要跳起来,突然听到自家娘亲说:“竟然这么厉害啊,来,说句话给我听听,让我开开眼。”
毕方浑身绒毛都竖起来了。
只能噗通一声趴了下来,抱着脑袋,一动不动的装死。
李纾忱满脸疑惑:“难道水土不服死了?”
谢挽凝一把接过笼子,随手挂在了身后的树枝上,对着李纾忱笑了笑:“我很喜欢,谢谢你。”
因为有毕方在旁边,刚才的旖旎瞬间消失不见。
李纾忱拉着谢挽凝跳下树,离开冷宫。
一块离开了皇宫。
一直到走出宫门,谢挽凝才想起来一件事情:“对了,我把李家人都送去我的一个小宅子里暂住了。”
“看你想要怎么处理。”
李纾忱想了想:“先让他们住在那儿,我派去村里调查当年那件事情的人应该就快回来了。”
说到这里,李纾忱的语气有点落寞。
不过也是,任谁突然知道自己相处了半辈子的亲人其实有可能是害了自己真正亲人的仇人。
任谁都会有些不知所措。
谢挽凝主动拉住了李纾忱的手:“没事的,我在。”
少女的手又小又软。
李纾忱蓦的想起来刚才在树上的画面。
他不由得喉咙发干。
但是想想这丫头年纪还太小了,便又强迫自己继续做个正人君子。
怕被发现异样,李纾忱低着头嗯了一声。
谢挽凝反倒更担心了,她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下,还是果断的上前一步垫着脚抱住了李纾忱:“你的心情我都明白,但是如果能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总比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一生的好,长痛不如短痛。”
李纾忱浑身僵硬:不,你不明白!
李纾忱后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马车。
直到马车来到了闹市街道上,李纾忱才恍恍惚惚的回过神来,自己被小公主抱了。
他扯了扯嘴角,啪的一巴掌捂住眼睛,仰头靠在马车内壁上。
想着,怎么还有两年多才成亲呢?
至于李家的事情,早就已经被他完完全全的抛到了脑后去。
而在两条街外的另一架马车上。
一个周身裹着黑袍,只露出两只眼睛的人正襟危坐。
陆章跪在他的面前,瑟瑟发抖的说:“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黑袍人盯着陆章,眼睛慢慢变红,最后带着怒气的说:“你要是坏了主子的大事,你们全家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