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你的意思,难道说齐楚两国在西线的战事已然落下帷幕了吗?”齐国丞相田恒紧皱眉头,目光锐利地盯着面前的田氏家宰鲍息,语气严肃地问道。
鲍息微微颔,神色凝重地回应道:“回相国大人,如果齐国能够在马陵、重丘这两处要隘成功抵挡住楚国汹涌而来的兵锋,那么可以预见的是,齐楚双方在西线的战事于短期内应该便不会再度爆了。”
听完鲍息这番话后,田恒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来回踱步,双手背在身后,脑海里飞地盘算着当前的局势以及应对之策。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然后面色阴沉地对着站在两旁的侍者沉声吩咐道:
“立刻给曲阜和重丘两地传达命令,将原本部署在鲁地的兵力尽数撤回,集中力量驻守重丘。同时,责令当地守军全力协助齐国水军,务必阻止楚军占据大野泽这块战略要地!”
“另外,传我军令给重丘的田禄将军,令其率领六万精锐大军火赶赴马陵,构筑坚固防线,坚决阻挡楚军继续向东推进!”
“谨遵主君之命!”田恒身旁的侍者们齐声应诺,随后匆匆转身离去,执行命令去了。
田恒听从并采取了鲍息的提议后,他那原本就凝重的脸色不但没有丝毫轻松之意,反倒显得愈沉重起来。
只见他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低声叹道:“西线这边,虽说我们大齐有卫地和鲁地可供舍弃,以此来分散楚国的贪欲,可东线那边又该如何应对呢?这着实令人头疼啊!”
齐相田恒此言一出,整个大殿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一时间,诸位大臣面面相觑,竟无人能想出一个妥善之策来回应田恒的忧虑。
要知道,齐国西线的失利于田氏而言,不过是在军事方面遭受的挫折罢了。虽然这样的失败给田氏带来了不小的损失,但还不至于危及到他们的根本。
毕竟,以田氏目前的实力和底蕴,还是能够勉强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的。
然而,相较于西线的局势,东线所生之事才真正令田氏感到惶恐不安。
此前,伪齐侯姜荼竟然在楚国的协助之下,成功堵住并攻占了夜邑。
不仅如此,这位伪齐侯还公然在夜邑颁布了讨伐田氏的檄文。
此一举动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使得那些曾经在与田氏争斗中落败的家族余孽们纷纷趁机而动。
像国氏、高氏、鲍氏以及晏氏等等,这些昔日的敌手如今皆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头来,并毫不犹豫地选择投靠伪齐侯姜荼,妄图借助他的力量重振旗鼓,向田氏复仇。
如此一来,田氏在齐国的统治地位已然开始出现不稳的趋势。
夜邑的伪齐侯姜荼虽然给田氏造成了些许的威胁,但田恒没有半点担心。
果不其然,在临淄的五万大军的凌厉围剿之下,那夜邑伪齐侯的姜荼所掌控的势力简直不堪一击,如土鸡瓦狗一般瞬间土崩瓦解。
面对田氏大军排山倒海般的猛烈攻势,这股叛贼势力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望风而逃。
然而,正当田恒满心欢喜地认为能够轻而易举地将伪齐侯姜荼一举歼灭之际,局势却陡然生了惊天逆转。
楚国的援兵突然在东莱之地登陆,并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田氏大军起了凶猛攻击。
这支楚军救下了伪齐侯众人,打得田氏大军晕头转向、狼狈不堪,田氏派出的五万大军竟然惨遭全军覆没,甚至连那即墨城都落到了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