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没做什么吧?”她又问。
任嵛君调侃:“倒是希望贺姐能对我做点什么。”
贺检雪对她的暗示不予理会?:“先?这?样吧,挂了。”
盛听眠按照宁桃发来的地址,来到一家咖啡厅。
她喝了一口又苦又涩的咖啡,就跟她此刻的心情一样苦。
宁桃说:“公司派遣,最近我搬来堰市了,和魏若茜住一块。”
盛听眠强撑:“恭喜,适应得还好吧?”
宁桃:“还行,这?边生活节奏也挺快的,但是烟火味也很浓,是个有人情味的城市。”
盛听眠神情游离:“多住段时间,你?会?发现它更好的。”
宁桃:“你?最近怎么样?《鸟衔花》准备得如何?紧不紧张?很期待你?的表演”
一说到最近,盛听眠觉得嘴里?都?是苦味,“宁桃,你?有没有兄弟姐妹?”
宁桃:“没有诶,我是独女,不过我有个表妹,魏若茜,从小?和她玩到大。”
盛听眠不知道是问她还是问自己:“如果你?表妹结婚,你?会?不会?很难受?不想?她结婚?”
宁桃认真思考:“如果她结婚,我会?感觉儿时玩伴离我而去,估计会?抱着她大哭吧。”
盛听眠走神:“哭了之后呢?”
小?姨也是哭,却从来没说哭了之后她们心境变成什么样。
宁桃想?了想?那副情形:“哭了之后就是祝福她获得幸福吧,毕竟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人,都?是走着走着就散掉了,日后要是想?念,就常联系,不过……”
“不过什么?”
宁桃也叹气,撑着下巴搅拌咖啡:“不过一般也联系不了几回,只能逢年?过节探望一下,大多数人基本都?这?样。”
盛听眠喝了口咖啡,姐姐要和任嵛君联姻,估计以后她们也是只能逢年?过节探望一下。
她们地位差距摆在?这?呢,干妹妹算什么,只能算个姐姐以后的小?孩逢年?过节,偶尔提起一嘴的远亲。
盛听眠又难受了,甚至想?哭,她才?知道离别不是最让人痛苦的,淡忘才?是,会?在?平常日子里?某一时刻猝不及防锥心地疼痛。
小?时候爸妈的离去,她没有过多悲伤,因?为?她知道爸妈不是淡忘自己,而是变成星星永远爱着自己。那份爱不会?随着生命的逝去而淡化,它定格在?最浓烈的时刻。
可是活人不会?,人会?真的淡忘。
她无?法想?象自己以后变成姐姐嘴里?一句“哦,眠眠啊,妈妈以前?认的一个妹妹”。
眼泪无?声坠落。
“我想?喝酒……这?有酒卖吗?”
宁桃一抬头发现她眼泪盈眶,疑惑却又心疼,不敢打扰她情绪,轻声问:“怎么好端端想?喝酒?”
盛听眠有些哽噎:“我就想?喝。”
宁桃迟疑片刻:“那行,我去吧台看看有没有酒。”
没多久,宁桃回来,“还真有酒,已经点了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