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担心什么?”贺检雪觉得她有些反常,“你以前不是一直主张尽力?而为?把事情做好就行。”
盛听眠垂眸想了想,挪过去,主动窝到姐姐怀里?,目露担忧说?道?:“可我担心姐姐受到牵连……”
就跟上?次奖杯那件事一样,明明只是她的?错,最后姐姐也被人?连带挖苦嘲笑,还连累到股价下跌。
贺检雪了然?,见妹妹如?此真情实感为这些不必要的?预测烦恼,不免好笑,抬手搂上?她肩头。
“这就是你担心的??姐姐做生意这么久,也失败过不少次,损失比一部戏多不知多少倍。就算你站在?台上?一句话唱不出,都没关系,姐姐是为了让你圆梦,而不是让你挣钱。”
盛听眠听着她安慰,虽说?有些效果,但她还是没有彻底解开心结,“我不是担心唱不出,而是担心唱不好,没发挥好。”
说?完,她抬眸静静盯着姐姐,看着她优越的?下颌线,红唇和深眼。
她哪天要是有姐姐的?魄力?就好了,不用担心失败,因?为有东山再起的?勇气。
“没发挥好那就没发挥好,姐姐给?你试错成本。”贺检雪垂眸瞥她,“上?次的?事只是一场意外,你还没缓过来么?太谨小慎微可不像你,姐姐喜欢你那股冲劲的?样子。”
盛听眠咬了咬唇,也觉得自己这个月好像变了,压力?变大,变成了所有人?的?希望。
“可能是……我太胡思乱想了。”
贺检雪看得出她这个月紧绷了些,许是新剧院新戏服试穿等工作程序接踵而来,让她觉得声势浩大,不容出错。
将她脑袋按到怀里?,安抚道?:“这只是第一部戏,这部戏不行,那就下一部再继续,眠眠,卸掉身上?的?重担,不要自己背负莫须有的?责任,知道?吗?”
“嗯……”盛听眠浅浅应了一声。
这件事得她自己想开,贺检雪没有再说?,“有什么疑惑都可以问我,不要憋在?心里?,这两天好好休息一下吧。”
“姐姐,我好奇你会不会也有我这种焦虑?”
“很久以前有,现在?没有了。”
“是怎么做到的??”
“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是最重要的?,不要在?意外界的?声音,保持专注。”
盛听眠脸颊贴着她锁骨,听姐姐一个字一个字说?出,声音的?震动通过心脏传到耳膜,那一瞬间她什么都听不见,听不见外面车流按响的?喇叭,听不见路过的?嘈杂人?群。
她只听到姐姐平稳跳动的?心跳,眼睫颤了颤,莫名平静下来。
过了好久。
“姐姐,你的?话比宁桃说?的?还有用。”
她现在?已经不焦虑了,身上?的?重担似乎都卸掉了。她只想好好唱戏,唱一辈子的?戏,这才是她追求的?,先前因?为困顿剧院关门倒闭,她才想着多一点人?关注到戏曲,多一些人?看戏,这样她和小姨才不会失业,才不会被迫解散梨晴剧团。
可是这个困境已经被姐姐解决了,所以她只需要回?归本心,回?归到唱戏这个纯粹的?梦想当中?,把《鸟衔花》唱好。
她还要和杜敬雅做一辈子最佳搭档呢,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掉链子。
盛听眠想清楚了,但依然?不舍得起来,继续窝在?姐姐怀里?,反正?姐姐也由着自己。
贺检雪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眯了眯眼,“你那个粉丝?”
盛听眠嗯了一声,软声说?:“她让我放松,多出去走走,可是我放松后,回?来继续练习只会更紧绷,但听了姐姐的?话,我才顿悟,还是姐姐的?话更有力?量。”
贺检雪本不喜别人?将自己和她人?比较,但听到最后,她也不是不可以接受这种比较。
她轻呵一声,不置可否。
陌生人?怎么可能有姐姐了解你。
抵达餐厅,盛听眠跟着她下车,心情明显比上?车前愉快许多。
点了菜,盛听眠想去洗手间,却不料在?洗手间撞上?一个熟人?,不小心将对方刚点的?咖啡碰倒,一瞬间的?功夫,宁桃身上?的?衣服沾上?了污渍。
盛听眠连连道?歉,“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宁桃听到她的?声音,“眠眠?”
盛听眠愣了下,“宁桃?”
五分钟后,盛听眠知道?了她是来探望她表妹,凑巧的?是,她表妹在?姐姐集团上?班。
宁桃看出她的?愧疚,安慰道?:“这点污渍不算什么,我等会拿去洗一洗就行,你不是要去和你姐姐吃饭么,快去吧。”
盛听眠实在?过意不去,“要不你把外套给?我吧,我拿去洗,你表妹在?我姐姐那上?班,我明天拿给?她可以吗?”
宁桃看她这么执着,犹豫了下,答应她,“也行吧。”
她脱下来递给?面前的?小妹妹,对方接过时,满脸愧疚,但无疑的?是,手是香软的?,整个人?像块甜甜软软的?小蛋糕。
盛听眠接过后,内心愧疚才减少些许,“好了,接下来我会让人?洗干净的?,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我的?粉丝受委屈的?。”
宁桃唇角挑起,目光扫过她灵动的?眼眸,“那就麻烦了。”
于是五分钟后,贺检雪就看到自家妹妹手里?多了一件陌生女性外套。
“你这外套谁的??”
察觉
盛听眠捧着外套从远处走来,看到姐姐坐在餐桌前等?自己,她似乎加了菜,正?将菜牌递给侍者?,柔和的灯光从侧面打过来,其实她面部轮廓是?看不清的,就像起了雾的清晨,但?身上的气质却是具象化的矜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