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贺检雪笑?而不语给她?鼓起掌声,尤其最后一句落入耳中,尽管知道她?是表面上的感谢语,但还是让她?闪闪发光而又真挚的笑?容一遍又一遍撞进心里。
盛典结束,盛听眠坐在后台举着?奖杯拍照。
小助理给她?拍vlog素材:“眠眠,拿到十?大节目奖杯,你有什么?感想?”
盛听眠思忖片刻,顶着?vlog镜头笑?吟吟说:“这是我人生第一个奖杯,特别开心,我会继续努力,争取以后都有奖杯。”
小助理举着?云台稳定器:“今天的裙子好漂亮。”
盛听眠捂了捂胸口,想到什么?,顿时弯了弯眼:“姐姐给我挑的,当?然好看。”
刚拍完素材,小助理就眼尖看到贺检雪过来,“你姐姐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盛听眠转身,果不其然看到贺检雪来到她?面前,她?不穿裙子,就是简单的私人订制的裤子和上衣,搭配起来说不出的高贵典雅。
“姐姐,盛典结束了吗?”
“结束了。”贺检雪自然而然搂上她?腰,扶着?她?,“准备回去。”
盛听眠踩着?高跟鞋,跟她?走出盛典后台。
来到轿车面前,车门打开,不知道是不是高跟鞋太高,盛听眠崴了一下,身体冷不丁往下坠,幸好贺检雪扶了下她?,才没让她?跌倒。
盛听眠一手牢牢握着?奖杯,一手后怕地拍拍胸口:“还好在舞台上没有出丑。”
“去车里拿双鞋子过来。”贺检雪吩咐助理。
盛听眠本想说她?坐上车就行了,用不着?换鞋,但到嘴边的话在姐姐的盯视下咽了回去。
好嘛,让姐姐照顾一下。
助理很快就取了双平底鞋子,盛听眠提起裙子,坐到轿车车座里,一只鞋踩着?车框边缘,正要弯腰换鞋子,不料她?脚踝一紧,被人握住!
“姐姐?!”
盛听眠受宠若惊,下意识想缩回来,贺检雪淡淡瞥过来一眼,一句“别动”又让她?闭上嘴。
“姐姐……”盛听眠想拒绝她?这么?做,她?本以为让助理拿双鞋过来就已经?够关心了,万万没想到姐姐居然还要帮她?换鞋。
贺检雪半蹲下来,给她?摘下脚上的白色镶钻高跟鞋,换上另一双平底柔软的鞋子。
盛听眠轻轻扯起裙摆,好让她?更换,努力忽略姐姐的手接触肌肤时带来的温热,脚背被握住时,眼睫忍不住颤了下,一股奇异的电流划过心尖。
她?怔怔看着?蹲在她?面前的女?人,就连小姨都没对?她?这么?好过。
“姐姐……”
“嗯?”
“这么?漂亮的鞋子我才穿了一次,它就坏了,好可惜哦。”
“它已经?发挥了它最大的价值,那就是让你在舞台上光彩照人,不用可惜。”
“可它是镶钻的,好像灰姑娘的水晶鞋。”
“姐姐又不是王子,不用拿着?鞋子满城寻人。”
“那姐姐是什么??”
贺检雪顿了顿,给她?穿上最后一只,站起来居高临下深深看着?她?,“你想要王子还是姐姐?”
舆论
盛听眠并非是一出生就父母双亡,六七岁时?,爸妈因为一场车祸双双离世,那时?候下岗潮才过去没多久,没了铁饭碗,家里又有孩子要养活,谁都不想要一个拖油瓶增加负担。
那时?候的盛晓筠考上了教师编,可以说是十里八乡最令人羡慕的工作岗位,但是盛晓筠年轻气?盛,教了一年多的书就觉得枯燥无味,转头就?入了戏曲这行,加上天赋不错,很快就唱出不小的名声来。
直到她姐的死讯传来,她才从外地匆匆赶回来吊唁,一回来就?面对她姐的遗孤,家里人劝她别接手这个烫手芋头,接了以后嫁人都很难嫁出去。
盛晓筠也很为难,她的工作是上山下乡演出唱戏,带一个奶娃娃怎么带,但一声怯怯的“小姨”,还是让她无法?狠下心来。
吊唁结束,盛晓筠就?把外甥女带走,改了自己的姓,带在身边,原本那些媒人还死磕她,要给她说亲,一看她带了个拖油瓶,就?都懒得上门?了。
好?在盛听眠性?情羞怯,不哭也不闹,盛晓筠带她上山下乡演出时?,她就?在一旁安安静静。
盛晓筠化妆时?,盛听眠就?扒着桌边睁大眼睛看她打面红,描唇,贴大绺,戴顶花。
换戏服时?,她就?在一旁看一群人给她穿女帔、女靠、插靠旗,盛晓筠登台演出时?,她就?躲在帘布后看她唱戏、耍花枪。
当时?人人都说这孩子也太好?带了,不闹着要出去玩,不闹着要这要那,还不给别人添麻烦,因此大伙儿都乐意在盛晓筠忙活时?,顺手给她带下孩子。
后来到了上学的年纪,盛晓筠才减少外地演出的次数,加入当地的剧院,固定场所演出,方便接孩子上学放学。
剧团的人亲眼看她一个能文能武的大青衣渐渐有了母性?光环,令人感慨。
盛听眠跟在小姨身边那么多年,从来没有人问过她是小姨好?还是爸爸妈妈好?,是要小姨还是要爸爸妈妈。
从来没有这种问题,就?连小姨也不会这么问。
现在姐姐问她是要王子还是姐姐,盛听眠一时?愣了神,随后就?觉得这个问题太简单,“我当然是要姐姐,王子是灰姑娘的,我是姐姐的。”
贺检雪勾唇,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
十大节目一经播出,梨晴剧团的花旦又引起了热议。
小助理把素材整理好?,发了个vlo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