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醒了!”
脑海中浮现出的记忆让秋辞梦头疼欲裂。
为什么,为什么,这目场景仿佛出现了千百遍?
秋辞梦攥紧盖在身上破旧的棉被,一点点地抬头望向站在床前的年轻女子。
淡褐色的雀斑,黄黑的皮肤,战战兢兢地说:“我、我叫孟宁。”
嘭——
伴随着孟宁的这句话,秋辞梦脑海中的记忆瞬间爆发,这些记忆激烈地相互搏击,又相互融合。
秋辞梦眉头紧皱,太阳穴凸起,她不得不双手抱头,祈祷脑中的痛苦能立刻消散。
“孟宁,孟宁,孟宁……”
秋辞梦双眼无神,她轻声呼喊着,细微的声音传入孟宁耳中。
孟宁犹豫了一阵儿,才磨磨蹭蹭地走上前去将秋辞梦揽入怀中。
“别怕,孟宁在,孟宁在。”
在孟宁耐心的安抚下,犹如惊弓之鸟的秋辞梦终于冷静了下来。
“前几日你被码头上的粗使衫们打捞上,大家都误以为你死了,我把你救了回来。”
孟宁絮絮叨叨地对秋辞梦说:
“原本我是想替你寻一处宝地安葬,结果我为你换衣服时,有一片鱼鳞紧贴在你的心口处。”
“我拿不下来,便随它去了,结果不曾想,当晚小姐你便有了气息。”
秋辞梦愣愣地半坐在木床上,身下是稍微潮湿发霉的棉被,海城此时陷入梅雨时期,窗外一眼望去便是连绵不绝的雨丝。
孟宁瞧出秋辞梦有些嫌弃她递过去的白色小药丸,小心翼翼地试探秋辞梦的意见。
“你先出去,我不想吃饭。”
秋辞梦支走了孟宁,掀开被子,光着脚下床走到窗边,伸手接住淅淅沥沥的雨滴。
她好像——
秋辞梦垂下眼睑,好像想起来一些了。
民国七年,欧洲的战争结束,国内形势风起云涌。
母亲催促她回国将最新消息带给外祖家,以避免他们站错队伍。
秋辞梦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研究项目,匆匆地乘坐轮船从法兰西赶回国内。
在那艘轮船上,秋辞梦结识了丁芷桐,一个极负才华的留法学生。
轮船到印度洋时,有一位特殊的乘客手持船票上了船,他是移居大不列颠的绅士,是父亲的老朋友。
秋辞梦顺利地回国,她很快融入海城的上流名媛圈,丁芷桐因为和她略微有交情,被秋辞梦带入圈子内。
经由丁芷桐的引荐,秋辞梦认识了同样作为留法学生的明书筝,恰巧明书筝还在她舅母家的工厂做会计。
因为国内物价动荡,所以舅母家工厂的工人们闹罢工,明书筝为争取工人们应得的工钱,逐渐与秋辞梦产生嫌隙。
绝望的明书筝用妄图用炸药使她们两个人共同死亡。
但秋辞梦命不该绝,被孟宁救起。
似乎一切都是如此合理。
等等,是不是,缺少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