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辞梦五岁时,她便是这一副容貌。
现今秋辞梦二十五岁了,她的容貌一如既往。
母亲说,辛慕青数十年前,千里迢迢从遥远的东方为她而来,秋辞梦理应尊重她,敬爱她。
偏偏秋辞梦从见到辛慕青的第一眼,心底便油然而生一股强烈的厌恶。
仿佛与生俱来。
“caille,哦,是辞梦。”
辛慕青主动从口袋中掏出一支暗金渡边的打火机,将它塞进秋辞梦的手心,低头嗅了嗅她发间的清香。
秋辞梦在美利坚研学时期,经常出入高级社交场所,染上了一些在辛慕青看来不好的习惯。
例如:抽古巴雪茄,陶醉于各国酒类产品。
“往大海里丢东西不符合一个淑女应该有的行为。”
“或许今晚,我就该与你说声再见了。”
辛慕青面露苦笑,闪亮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面前自己悉心呵护十年已久的人,心情尤为复杂。
“临走之前,你与我母亲担保,必定将我平平安安地送回国,怎的,你想反悔?”
不等辛慕青开口解释,秋辞梦反手将打火机丢进了磅礴的海洋。
“哦,再见了,嗯,我倒希望是再也不见。”
秋辞梦转身扬长而去,冯·布朗伦摘下礼帽,朝辛慕青微微鞠躬,便追寻着秋辞梦逐渐远离的身影走去。
船板上围观这一景象的留学生们纷纷捂着嘴,眼角不经透露出些许嘲弄之色。
辛慕青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这群留学生,嘴边勾出一个不明其意的笑容,突然开口念念有词:
“伟大的阿芙洛狄忒,你是爱与美在人间的化身,蓬勃喷涌的海浪啊,高璇于沧溟流浪的孩子啊,鲜红的血液是我们所能供奉的——”
亘古而至的声浪顿时穿越了亿万年的光阴,海平线上温煦的美色属熨贴着不断猛烈拍击船身的海浪。
秋辞梦隐隐约约地听见了从远方拨散迷雾欣然赴约的鲸群,它们庞大的身体伴随凌厉下鸣叫翻出海面。
它们似乎在哀嚎,在哭诉,宛如被地球遗忘的孩子,声声泣血,回音荡漾在旷阔的印度洋。
“阿芙洛狄忒,caille小姐听说过祂吗?”
漆黑的qiang身对准秋辞梦的心脏,冯·布朗伦拄着拐杖,一步一扭慢慢走进秋辞梦。
“冯·布朗伦先生,请你放下手中的危险物品,若是我有丝毫闪失——”
秋辞梦高傲地扬起头颅,美丽的面容在夕阳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我的家族定然轻饶不了你。”
上调的尾音,不屑一顾的语气深深地刺痛了潜伏在海洋里的它们。
“祝你好运,永远令人惊艳的caille小姐。”
“砰——”
话音未落,一道尖锐的qiang声响彻了整个海域。
丁芷桐闻声扭头看去,在船舱的门前,斑斑点点的血迹溅射在木黄色的夹板、墙壁、栏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