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不轻不重地拍打在秋辞梦的身上,察觉到陌生的气息,她像是刚出生的婴儿般,僵硬地抬起头,视线驻足在裴慈身上。
谢虎重重地将她推入房屋内,铁门再次关闭。
这次却不是秋辞梦一人了。
在她露出脸的那一瞬间,裴慈就忍不住在心里惊呼——是春节火车上被拐的小女孩!
熟悉的水泥房令秋辞梦莫名感到一阵心安,她怕了,她怕刘秀兰家宛如地狱的柴房。
裴慈抿唇,将眼前的秋辞梦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一番,对比k市警局卷宗里的照片,消瘦得骇人,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随时都会咽气,不敢想象究竟受到了何种折磨。
“秋——”,咳嗽几下,清了清嗓子,才温柔地唤道:“秋辞梦,是你吗?”
耳朵灵敏地捕捉到有关自己名字的字眼,秋辞梦沉默地看向这位年轻的女子,她眼底的神色几近麻木,蓄满死灰一般的情绪。
“认识一下吧,我叫裴慈。”
面对眼前这位朝她释放善意的姐姐,秋辞梦久违地感受到被当作一个真正的人来尊敬对待的滋味,她被谢虎压迫得下意识以为自己是属于他的货物。
秋辞梦以前看家乡的长辈把货物手脚蛮力地装上渔船,运往远方港口。
她问外公,粗鲁地搬运它们,它们不会觉得疼吗?
外公大笑地告诉她,货物是死物,是不会有痛觉的,只有像人这种的高级动物才会进化出痛觉。
所以,现在的她,不是货物,而是人,对吗?
秋辞梦彻底清醒的那刻,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越来越多的眼泪积蓄在她的眼眶中,逐渐迷糊了她的视线。
“对,对,对,我是秋辞梦。我的家乡在一个小渔村,我的爷爷喜欢钓鱼,外婆经常在家旁边圈一小块地种西瓜,说要等我暑假回去吃。”
她崩溃到泣不成声,滑坐抱紧双腿,撕心裂肺地朝裴慈连连自语:
“他是大坏蛋,谢虎,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我压根不是他的孩子!他想卖了我!哈哈哈!他把我当做渔船上的货物!”
裴慈瞧见秋辞梦这副极度恐慌的状态,拼命走向她,直到脚腕上的锁链绷紧,她才堪堪能抱住受委屈的她。
温暖的怀抱伴随着一句动人心扉且充满希望的话:
“别怕,姐姐来救你了。”
天生一对
秋辞梦静静地缩在裴慈的怀里,舒心地触觉不禁让她泪涌,像是母亲般令人安心。
她几乎已经快遗忘掉上次在妈妈怀里撒娇的感觉了。
封闭的水泥房内,能有裴慈的陪伴,秋辞梦突然觉得自己一定会逃出谢虎这群人渣的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