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两个人虽然不及他可爱,但一个有着乖巧又灵动的猫猫眼,看着他的眼神亮得像看到了什么支撑他生命的东西,一个配色和气质都很像甚尔和就也,初始好感度蹭一下就涨上去了。
总之,虽然从这三个人都拥有酒名来看,他们应该都是板上钉钉的罪犯,但他们可比琴酒顺眼多了。
……不过为什么看到他们同时站在这里,自己会有种微妙的心虚感呢?
木遁使深沉地摸了摸下巴,思考未果后果断掀过了这一茬,在某只小金毛一刻不停地瞪视下掩饰的咳了咳,上前几步走入了阴影中,也终于让刚进门的三人看清了他的脸。
立竿见影的,他们盯着他的眼神都多了一种无言的凝滞感,一个比一个更深、更专注的用目光描摹着他英挺深刻的五官,顾盼神飞、灼灼耀眼的笑容,还有那双深海蓝色的眼睛。
感觉更有压力了的瑛二:……?
忍者百思不得其解地歪了歪头,想了想,还是顺从本心,主动向正中间的金发男人搭话道:
“呐,刚才是你说看穿了那些假线索的对吧?”
降谷零一愣。
他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毕竟在他看来,那些布置假线索的手法实在太熟悉了,都是警校时期这个人教过他的。
他看到以后激动得不行,认定是这个人回来了,是他给自己留的暗号,所以刚才进门时他才那么高兴,所以看到这个人居然想和琴酒接吻(当然事实证明这是个误会)才会那么愤怒。
可瑛二既然特意提到这个……
还没等降谷零紧急开动脑筋想出答案,瑛二就紧接着笑道:
“你好厉害啊!那些我还是挺认真去做的呢,结果居然这么快就被你看破了!”
降谷零怔住了。
他看着蓝发男人主动释放着友好,但眼神中的好奇也好、不着痕迹打量自己的视线也好,全都透着无处掩饰的陌生的样子,忍不住微微睁大了眼睛,心尖蓦地一颤。
难道……
“你——”不记得了吗?
“喂,doctor,你刚才不是还说会对踏入诊所的病人负责到底吗?”
不和谐的声音再次响起,琴酒懒洋洋地倚着墙,双眼却一眨不眨地盯着瑛二,看到他在降谷零出现后眼里就再也看不见别人的样子,眸色不由得暗了暗。
出于某种心理,从不在任何人面前示弱的杀手刻意捂住腹部鲜血淋漓的伤口,并且没有用刚刚得知的“千手瑛二”这个名字称呼瑛二,仍然唤着他“doctor”:
“取出子弹后你还没有缝合,我的血可是越流越多了。”
“——你想死吗,琴酒。”
两次开口都被打断的降谷零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更何况这两次他都是在跟本以为再也无法相见的爱人说话,眼神当即锐利而森冷,张口就直指琴酒的死穴:
“你本来就有四年的空窗期,从那里出来后又什么成果都没做出来,现在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如果我将这件事告诉boss,你觉得他还会饶恕你吗——在为了救你耗费了那么多资源之后?”
他说的确实是琴酒如今最迫在眉睫的问题。杀手的神色冷漠起来,一双狼眸阴冷地盯着他,然而片刻之后,男人的嘴角却缓缓勾起。
“你想说就说吧,波本,但我奉劝你还是先管好自己——我今天到这里来是有任务,可你和苏格兰呢?窥伺其他代号成员的任务,你觉得boss会惩罚你还是我?”
他语气讥讽地说着,语气不慌不忙的,仿佛在急需证明自己的关头受伤这种事,在他看来根本不算什么。
……或者说,他断定这件事的得大于失。
怎么可能?……他想从瑛二身上谋求什么?
涉及到意中人的安危时总是格外敏锐的诸伏景光瞬间回神,他暗暗深吸一口气,强行按捺住现在就想扑到那人怀中去的冲动,令表情重归平时的冷酷。
只不过开口时,他到底还是暴露了丝丝真实的心情:他泄露了一点针对琴酒的杀意。
当然,以他和降谷零与琴酒的关系,这一丝杀意并不突兀:
“道玄坂这种地方,我们可比你来得频繁,琴酒。听说这里最近多了位非常厉害的医生……”
他转眼和瑛二对上视线,看着他一如既往令人弄不懂的眼神,男人的喉结终是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我们带着莱伊来看看,又顺着一些偶然发现的可疑踪迹来了这里,不行么?”
——自己这样说应该没问题吧?
对外人设是人狠话不多、一枪噶一个的酷帅狙击手,在瑛二面前却永远像热恋期的小伙子一样青涩的诸伏景光,有些惴惴不安地揣摩着自家教官的意思。
“哼,你们的关系倒是在这四年里变得好多了。”
琴酒没有说自己相不相信,只是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降谷零嘴角一撇,立刻离赤井秀一远了点,满脸嫌弃地反驳:“谁跟这个老男人关系好!”
“容我提醒你,你也是快三十的人了,波本。”赤井秀一叼着烟淡定回嘴。
降谷零皮笑肉不笑:“那也比三十好几的大叔年轻!”
“行了,你们两个每天都要上演一样的戏码,烦不烦……”
一阵忍俊不禁的笑声传来。
几人都停止了吵嘴,有志一同的看向笑出声来的蓝发男人。
千手瑛二眉眼弯弯地笑着,见他们看了过来便摆摆手:“抱歉抱歉,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一幕有点令人怀念。”
“……不知道为什么?”诸伏景光古怪地重复着这句话,心里生出不祥的预感。降谷零则目光一沉,在心里道了句“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