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还不至于没用到那种程度。”
电话挂断了。
伏黑甚尔单手插兜靠着墙,默不作声的斜盯着对面的吵闹,看了一场“七旬老母亲自揪走人到中年还天天混迹赌场的没用儿子”的大戏。
“没用啊……”
他意义不明的呢喃了一声,抬眼看向深夜的夜空。
【“听好了,只有最没用的大人才会天天混在这种店里面!……啊啊啊你在说什么啊你这不争气的小鬼!!好孩子怎么能来赌场这种地方!!你快给我把话收回去——”】
“……”
黑色短发遮盖住眼睛。
伏黑甚尔神色不明的低头,转身往小巷的深处走去。
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掏出来看了看,目光在尾号上停顿一秒,然后面不改色的挂断。
“谁啊。”
男人懒洋洋的自言自语着,收回手机,步入了彻底的黑暗里。
“嘟——嘟——咔嚓。”
被挂断了。
辗转找了好多中介人才拿到的电话,居然被挂断了。
“该死!现在是什么情况,那家伙到底知不知道啊?!”
宿舍内,海胆头少年激动的从床上站起来,咬牙切齿的开始打字。
用最少的话说明了最详细的情况,然后打了无数叹号以表催促后,复制号码,发送。
出现了红色叹号。
“——嘭!!”
酷哥伏黑惠暴起一脚踢中床头柜,黑着脸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青筋暴起的样子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下一秒就能把手机捏烂。
然而,在剧烈膨胀的愤怒过后,接着漫上来的却是无力感。
少年一头向后栽倒,躺在床上沉默的盯着天花板。
无论是跟自己一样大的同期还是自我又随便的班主任,他都不想喊什么小妈。
可他现在却也联络不上那个已经很久没见了的、真正生育了他的人。
莫名的,伏黑惠又想起了那一天。
——那一年他五岁。某一天,他的生父伏黑甚尔像一具抽空灵魂的行尸走肉般回到家,面容凭空年轻了许多,手中捧着一身染血的和服。